風雅,平添幾分成熟男人的穩重,而且我剛剛才發現他鼻樑上架了副黑框眼鏡。
“師傅,你眼睛又發炎了?”
林立群有深度近視,長期佩戴隱形眼鏡難免有幾天不舒服。
他昂高頭似是笑了,然後聽見他道:“過去你總會在第一時間發現。”
正說著電梯門滑開,他一腳邁進去,背影孤傲,再轉過來臉上一片清冷,鏡片反射電梯裡的白燈光,窺不見眼神,自然而然與人隔出千里之外的距離。
我不懂哪裡說錯了話,只是這種瞬間湧起的疏離氛圍讓我不自覺窒了窒呼吸,如此情緒驟然起伏變化林立群簡直讓我適應不良,就像之前下到停車場瞳孔適應不良一樣。
我試著打趣道:“那我要向師傅你道歉麼?”
他不搭理我,巋然不動的站立著好像一尊雕像,又好像我們根本不認識般陌生,我吶吶的退了兩步,靠著轎廂壁,用餘光掃視他略顯單薄的側身,暗忖到底怎麼了?
突然想起那日他問我:“永遠只是師傅嗎?”
我回答他,“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難道這就是他所認知的“師徒關係”?
電梯上至一樓,一票同事蜂擁而入,將我們擠開,一步兩步三步越來越遠,視線穿過縫隙尋找他,他卻仿如故意隱得很深,讓我看不清人,我立刻明白了,我和他,我們真的已形陌路。
默默進了辦公室,按理說像我這種想更換部門,且想爬上主管位子的人,應該算是老部門的“叛徒”,當然誰也不會傻的一口說破,但多多少少有些被其他同事排除孤立的感覺,但我發現自己完全沒有這樣的待遇。大家對我與平日無異,還更熱情。大概受我那天在競聘會上大無畏表現的影響,以往怎麼看我怎麼不順眼的“貓頭鷹”也對我有所軟化,甚至從她神色中瞧出了敬意。
這叫無心插柳柳成蔭嗎?我哭笑不得的想。
下午公司網站又發了一份“紅標頭檔案”,公佈了一條人事任命——新成立的客服部由林立群兼管。
我支著腦袋思考黃家人把這塊“雞肋”讓給林家人的動機是什麼?之前肉搶得太兇,給對手一點安慰獎麼?那黃悅達還挺“知書達理”。
“喂,快看,下面還有呢。”小藍踹了踹桌子。
果然“紅標頭檔案”還有“附件”,列舉了一票從各部門甄選前去支援客服部初期工作的人員名單。我的大名赫然在目,上上下下又仔細找了一遍,除最高長官之外,其餘沒有任何一官半職的任命。
“雅……”小藍望著我,心思跟我一樣。
“別擔心,還早著呢,一步一步來。”我對升職已不抱任何希望,兇吉禍福自然無所謂。
“紅標頭檔案”一閱讀完,桌上電話響了,人力資源部通知去大會議室開會。兵貴神速,轉眼就要施展拳腳了。
在一幫同事熱切的目視下,我孑然一身走出辦公室,心中笑嘆咱腳下這條可不是康莊大道,一經踏上便雞犬升天。依早上林立群的態度,客服部還不如落在“黃馬褂”手裡,至少沒那麼大的心理壓力。
等電梯的時候手機進了條簡訊,冰山大爺問我中午吃什麼了?我回說吃豆瓣魚,鹹。他說他吃鮮魷蓋鍋飯,香。這廝滋潤了於是跑來奚落我。
其後簡訊又進,他說吃鹹了多喝水,別老灌咖啡,太刺激腸胃。我問他什麼時候成了健康專家的?他答這是常識。敢情當我是白痴了吧?
這麼跟他一條一條發著簡訊去了會議室,一個相熟的同事見狀取笑我懂得抓緊時間,工作戀愛兩不誤。我覺得不好意思,趕緊關機,一抬頭美美捧著一疊資料進來,似笑非笑的瞄了瞄我,恐怕她都聽到了。
會議召集的均是即將調往客服部的人員,粗略看看除開當初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