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琉璃和葉幀楠互相看了一眼,他們更加確定丁寧在這裡停下來之後就不會再走。
所以兩個人走到了丁寧身後,懸壺堂門後的陰影裡。
天空裡莫名多了一聲雷聲。
沒有烏雲,但卻像是有人在為這一場即將到來的大戲擂鼓。
……
天空沒有烏雲。
一側的巷道里,卻是飄出了一片黑壓壓的黑雲。
那一側所有人都畏懼的湧向別處。
長陵有很多人會在烈日下打傘遮陽,但是沒有人的傘黑色會如此沉重。
看著密密麻麻聚集如流的黑傘,看到的人都心中清楚,監天司的司首夜策冷到了。
距離這座會館不遠的地方有一座石橋。
一輛馬車停在這座石橋畔。
馬車普通,但是一種陰暗發黴的氣息,卻是讓許多修行者根本不敢從這裡過。
只有那些尋常的民眾並無察覺,人潮如湧的朝著那處會館而去。
從高處的角樓往下望去,長陵城巷中,有無數人如螞蟻一樣朝著那處會館前行。
剛剛登臨距離這座會館最近角樓的黃真衛眼神裡充滿了擔憂和讚嘆。
這種萬人空巷的畫面,已經很多年未曾出現過。
但同時他又有些發怔。
因為他的老師墨守城沒有來。
他不知道原因。
第六十七章 心痛
監天司的司首夜策冷到了。
神都監的陳監首也到了。
他甚至還看到了有一輛方侯府的馬車,那裡面應該是修為盡廢的方餉。
還有很多的大人物都混雜在這樣的人流中,其中還有岷山劍宗的數名絕世強者。
但是之前一直極為關注丁寧,沒有錯過丁寧任何一戰的墨守城卻偏偏沒有出現。
黃真衛感到不理解,他甚至開始擔心是不是墨守城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越來越多的人湧向丁寧所在的這片街巷。
整個長陵的重心都似乎在朝著這裡傾斜。
不只是因為丁寧是岷山劍會的首名,不只是因為這是一場前戲已經做足了的大戲,最關鍵的還在於,這是一場越境之戰。
因為在很多長陵修行者的記憶裡,即便是那個人也只說過四境之下無分別。
然而現在丁寧是五境,那名容姓宮女是六境,若是五境能夠戰勝六境,這也足以改變所有人的認知。
丁寧身前的道路早已經被堵得水洩不通,只是那些持著黑傘的人將這處醫館前原本用於停歇馬車的一塊空地圍了起來,這樣丁寧的身前還顯得很空曠。
人群裡起了些異樣的騷動。
黑雨傘突然分開了一線,讓一名比丁寧看上去略大一些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丁寧有些溫暖的笑了起來,然後對著這人微躬身行禮。
這人是徐鶴山。
他和丁寧見禮過後,只是認真地說道:「他們都還在岷山劍宗學習,所以讓我來。」
聽到這句話,淨琉璃的眉頭微挑。
她知道徐鶴山所說的「他們」,便是謝長勝等那一批丁寧的朋友。
徐鶴山便是他們的代表。
雖然只是來了徐鶴山一個人,但他說的這句話,便代表著當時的那些年輕人依舊站在丁寧一起。
天空有響雷聲而無語,天氣炎熱而許多人聚集一起,很多人悶熱難當,幾欲昏死過去。
遠處的人潮之中卻是又泛起了異樣的漣漪,發出了很多驚呼聲,讓人的精神一振。
一名面容冷漠的女子身穿著普通農婦的衣袍,緩緩穿過人群。
絕大多數的人都不認識這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