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幀楠雖然領先於張儀,然而已經退出劍會。
徐憐花本身是張儀背出,所以張儀就相當於第二名透過荊棘海,獲得最後劍會資格的選生。
代表著皇宮裡女主人意思的容宮女不想見到白羊洞的修行者在這場劍會之中出類拔萃,然而白羊洞的這兩名少年卻偏偏給她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
很多人都開始擔心皇宮裡的女主人更是會因為百里素雪的玩笑而遷怒於白羊洞,遷怒於青藤劍院。
……
「是我們出來太晚了?」
張儀看著眼前寂靜的山谷,有些忍不住羞愧。
徐憐花眉頭一挑,忍不住想罵張儀愚蠢,以他的實力尚且受如此嚴重的傷勢,別人怎麼可能比他們快出太多,但是想到張儀在絕大多數時候比自己聰慧得多,他還是忍住了,道:「放我下來。」
「怎麼會一個人都沒有?」
張儀驚疑的看著空曠的山谷和似乎空無一人的棚屋,又有些猶豫的轉頭,道:「要不要把你背到屋棚再放你下來?」
徐憐花忍不住發怒道:「多這幾步,少這幾步還有什麼關係麼?」
張儀反應過來似乎自己又太過婆婆媽媽,訕訕的放下徐憐花,只是往前走了幾步,他卻是啊的一聲,發出了驚喜的大叫。
徐憐花撞在了猛然停頓下來的張儀背上,身上的傷口頓時一陣劇痛,他忍不住怒聲道:「做什麼?」
「你輕聲些。」
張儀說不出欣喜的回頭看著他說道。
「你自己這麼大聲,卻叫我不要大聲?」徐憐花覺得張儀簡直腦子出了問題,然而當看清屋棚內的情景,他卻馬上明白過來張儀為什麼會這樣。
「他竟然又是首名?」
看著斜靠柱子沉睡在一張桌後的丁寧,看著丁寧身上沒有多少明顯傷痕的樣子,確定屋棚的附近沒有其餘人的存在,徐憐花沉默下來,心生敬意。
一次兩次可以用巧合來解釋,但過多的巧合,卻成必然。
「我小……師弟真非常人。」
張儀進了屋棚,到了丁寧身前,一時卻有些手足無措之感。
徐憐花卻更是沉默。
因為他看到這幾間屋棚裡的桌子上都只有放著最簡單的用於止血紗布,而並沒有任何特效的治療藥物。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接著抓了些紗布,走到了屋棚後一塊陽光明媚的空地上,開始揭開已經和自己傷口徹底黏結在一起的破爛衣物。
黏連的衣物和血痂從他的身上剝落,他的眉頭開始不斷的跳動,傷口又開始流血。
張儀走到徐憐花的身後,看到徐憐花在剝離身上的這些衣物和血痂之後,卻任憑傷口流血,並不馬上用止血紗布包紮,他頓時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會包紮?」
徐憐花無奈的看著將自己當成無知孩童的張儀,鬱悶道:「當然不是。」
張儀愣了愣,道:「那你這是做什麼?」
「你也看到了,這裡沒有其它的治療藥物,岷山劍宗就是想讓我們帶著傷進行接下來的劍試。」徐憐花抬起頭,眯著眼睛看著頭頂上方的烈日,緩聲道:「我師尊對我說過,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有時候自己的鮮血和陽光對於新鮮的傷口也是一種藥物。」
「曬曬太陽有用?」張儀懷疑的看著徐憐花身上流血的傷口。
「借著風和陽光讓傷口儘可能自然凝結,然後再用止血紗布,絕對比現在用紗布強行止血有用。」徐憐花垂下頭來,冷冷的看著自己身上流血的傷口,沉默了片刻,借著說道:「我希望有用。」
張儀知道徐憐花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他艱難的吞嚥了一口口水,感受著陽光的溫暖,認真道:「我也希望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