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小姐等一下。”老者突然叫住她。
肖菀紫回頭,莫非峰迴路轉,柳暗花明?
“肖小姐最近是否得罪過什麼人?”老者問道。
肖菀紫搖頭,不解他何有此問。
“今天恐怕不是肖小姐第一次求職被拒了吧?我奉勸你一句,不要再試圖在B市找這一類的工作了。季風的總經理已經放出話來了,有誰敢錄用你,就永遠不要想再和季風合作。你知道的,季風我們惹不起。”老者看了她那失魂落魄的樣子,一時心生不忍,將箇中緣由告知。
果然真相這種東西是不能隨便揭露的,沒有夠強的心理素質還真承受不住。
呵,季花綸,你到底是有多恨我?為那點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居然迫我至如斯境地。
這一刻,肖菀紫嚐到了絕望的滋味。
原本她堅信條條大路通羅馬,此路不通行彼路。現在她只覺得“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
從千金小姐到貧困生,她對自己說,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有什麼不順心了,睡一覺,又是好心情。
第一次在餐廳打工,被客人劈頭蓋臉臭罵,當即就摔了圍裙翩然而去。結果換來的是啃了一個星期的饅頭,喬沐那邊也因為沒有及時交上醫藥費而遭到醫生的白眼和冷嘲熱諷。
當時,她想死了算了,這樣就什麼都不用管了。木木然然地走上學校十九層高的圖書館頂樓,她至今都記得頂樓的強風颳在臉上的刺痛感。往下看,人來人往,面目不清,他們或許在笑,或許在哭,但她只要縱身一躍就自此無悲無喜了,有的只是解脫。
她閉上眼睛,張開雙臂,身體前傾。心想,只要一瞬間就好了,也許連感覺痛都沒有時間感覺。
預想中的墜落感並沒有到來,感覺腰上一緊,身子重重地向後倒,摔了個四腳朝天。後腦勺和水泥地板來了個親密接觸,痛得眼冒金星。待神智清明,眼前出現的是室友憤怒的臉。
原來是喬沐暈了過去,傅慈打電話到宿舍,被舍友接了,舍友覺得事態嚴重,分頭出來找她。這個找到她的室友恰巧聽人說看見她往圖書館去了,就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上了頂樓,哪知竟看到她要尋死。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想跳樓,但我知道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你要去死可以,你將永遠揹負著‘不堪XX而自殺’的頭銜。只有活著,才有東山再起一雪前恥的可能。”室友說完就走了,也不管她是否聽進去。
她躺在頂樓的水泥地板上一動也不動,空洞的雙目盯著藍天白雲。直到日漸偏西,她才緩緩起身,走下頂樓,走向她的命中的坎坷。
那時,她對自己說,她不能被困難擊倒,更不能這麼窩囊地去死。她要振作,要重新擁抱陽光。
用微笑偽裝自己,所有人都以為她是開朗樂觀的,箇中愁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一點一滴,一路走來,風雨兼程,只為心中的遠方。
就在她以為光明就在不遠處時,命運再一次和她開了玩笑,那些曾經相信的,一夕之間化作碎片散落在她腳下。
“小姐,終點站到了,請下車。”只顧著傷心,竟然坐過了站。
肖菀紫無奈地下了車,還好沒有被送到不認識的地方,她所坐的這路車的終點站正是她所讀的那所大學。
天空開始下起雨,還好她有隨身帶傘的習慣,不然就成落湯雞了。
九曲木橋,碧湖葉紅,湖心小島,長石拱橋。
一景一物都是熟悉的,走過尋知路,發現湖邊不知何時開了一家咖啡屋,招牌上寫著“心家”。
在這秋日的寒雨裡,小店裡透出的橙色的燈光格外暖人,肖菀紫不自覺地向那小店走去。
伴著清脆的風鈴聲推開了門,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