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放過陸小木嗎?”
霧海峰上的內廳裡,柳三娘端坐在太師椅上,她的身前跪著一臉焦急的李晴奕,此刻正在懇求著她放過陸小木。
“晴奕啊,放過陸小木這是不可能的事!而且,我不管你以前跟他走的有多麼的近,從今天開始你們不會再有交集,以後你也不要和類似這樣的人來往。他居然和一個妖精私通,如此大逆不道的人,你還替他求情作甚!況且這次要人的是神相門玄武堂的堂主盧種,神相門向來在大路上播撒神的福音,陸小木居然當著盧堂主的面,說一個妖精是他的天道。你認為盧堂主會放過他嗎?神相門要的人,放眼整個青石派,誰敢攔下來!”
“可是,師父……”李晴奕還要再說,卻被柳三娘揮揮手粗魯的打斷。
“好了!不要再說了,晴奕啊,你是我最喜愛的弟子,但是這種喜愛並不表示你可以如此不懂事!”柳三娘有點不耐煩的說道,言畢從太師椅上起身朝裡屋走去。
看著恩師離開的背影,李晴奕心中一陣酸澀。陸小木和花妖牡丹生離死別的情景,讓在場的很多人都忍不住悄悄落淚。可是轉眼間,這些人又如同什麼都沒看到一般,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替陸小木求情。她曾偷聽到同門師兄的談話,陸小木若是交到神相門的手中。定是要帶到玄武堂內受炙烤之刑,以懲罰他與妖私通又對神出言不遜的罪責。
李晴奕曾聽說過這種炙烤之刑是將犯人綁在下方燃火的石柱上。這火也並非一般的火,而是神相門的**師從地底深處引出的業火。業火乃是地獄中用來焚燒罪人所用。經此火烤炙,靈魂會化為烏有。受刑之人也將永世不得輪迴,流落在幽冥鬼府。
這種事情,李晴奕只是想想都覺得可怕。她和陸小木相交最好,當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陸小木被盧種帶回去受業火烤炙的痛苦。可是此番師父不願出面幫忙,她卻頓時沒了主意。以她的身份去找盧種幫陸小木求情,勢必被當做同黨處理。
就在李晴奕一籌莫展的時候,她忽然靈機一動計上心頭……
“小姐,你還不睡呢!”青石派的後山內院內,這裡住著戰舞等南城眾人。白天陸小木昏倒後,便被青石派的人押到了思過崖關了起來。大典的事經此一出也沒有再辦下去,他們南城還有其他門派的人都被安排到內院休息,等到天色亮了就會各自返回。此時,戰舞倚在窗前看著窗外的夜景怔怔的發呆。
“柳伯!”戰舞朝站到身邊的柳行洪打了個招呼後繼續問道,“打聽到什麼了嗎?”
“明天他會被盧種帶走,估計是帶到玄武堂內受刑。今天他說的話和做的事都是觸了神相門的逆鱗,神相門的人是不會放過他的!”
“沒想到你喊的一句話引出了這麼多的事!柳伯,我現在好自責,如果不是我出的主意,一切都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戰舞難過的說道,今日陸小木和牡丹訣別的場景實在太過心酸,連她這個從小到大沒哭過的人都悄悄的落了淚。
“小姐不用自責,就算今天沒有這一出。他們一人一妖,他日也不會有好下場的!”柳行洪柔聲勸慰道。他們戰家常年都呆在南城,很少到外面來走動,長期打交道的也都是黑澤的魔族。對於妖倒是沒有外大陸的人那樣反感。所以今日很多人雖然被陸小木和牡丹離別的場面所感動,但依然堅定的認為牡丹該死,天道的榮耀不容詆譭。而戰舞卻是隱隱的惋惜牡丹的離開,並對自己謀劃的這個插曲十分後悔。
戰舞沒有說話,她看著外面的黑夜。忽然想起陸小木今日對著盧種說“牡丹便是我的天道”時堅毅而又深情的目光,那種神態彷彿他才是這世間不朽的王者,而我們卻是如螻蟻一般的存在。
“他一定很愛她!”良久之後,戰舞幽幽的說道。
“小姐,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