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活動可不常見。
誰知沒等這群戶部官員出班呢,張瑞山自己走了出來。
“不錯,是與我京兆府相關,幽王府世子如今也擔著我京兆府的主事。”
老張出來後,還沒站在太僕寺寺卿歐玉書旁邊,而是向前了半個身位。
朝堂上是有規矩的,就好比一個郎中站出來,前面站著一個尚書,郎中總不可能跑尚書前面站著把屁股留給人家吧。
不過一般在天子面前,議的是同樣一件事的話,一般是站成一排,人數多則是兩排,因為出班是有要求的,和天子保持一定距離,確保沒有哪個臣子突然跑過去照著天子老臉咣咣懟兩拳。
很多品級比較高的官員,正好卡在了這個距離上,歐玉書也是如此。
結果張瑞山過了這個“距離”,比歐玉書向前,明眼人一看就是故意的,別人做出這種事,肯定不是故意的,老混子張瑞山幹出這種事,一定是故意的,因為這老傢伙將誰都不放在眼裡,除了天子。
張瑞山也是朝堂老炮,先聲奪人,扭頭斜著眼睛看了眼歐玉書,撇了撇嘴。
“我京兆府張貼告示,與你太僕寺有何關係。”
“張大人明知故問不成。”
歐玉書也不帶怕的,別的三品大員他不敢得罪,京兆府的府尹毫無實權,沒必要懼怕。
“太僕寺轄掌天下馬政,先不說張大人的京兆府無端端的逼人交納錢…”
“誒,話不能這麼說噢,什麼叫逼人交納錢財。”
張瑞山連笏板都沒帶,挺著大肚子樂糾正道:“誰人逼迫了,誰人強奪了,誰人又是豪取了,逼從何來,毆寺卿嘴裡吐出個逼,那就真的有逼了不成,不可信口胡說。”
“下官請問張大人,馬牌,是否與馬有關。”
歐玉書倒是沒直接上來就刺刀見紅,畢竟君臣都在這看著。
“有啊,馬牌馬牌,當然與馬有關。”
張瑞山還是那副樂呵呵的模樣:“要不然為何稱為馬牌,若是與狗有關,豈不是叫狗牌了。”
“下官剛剛已是說了,太僕寺掌管馬徵,天下馬匹,皆與太僕寺有關。”
“本官知曉啊,外界都稱你們太僕寺的人叫做馬官。”
說到這,張瑞山一拍雙掌:“不止是馬政,畜牧似是也與你太僕寺相干,還好,還好還好。”
“還好什麼?”
“還好你們多管馬匹,外界將你等稱之外馬官,若是連狗都管…”
歐玉書聞言大怒:“你!”
龍椅上天子嘿嘿一樂,老張還挺幽默。
“陛下!”
歐玉書如同受了奇恥大辱一般,看向天子。
天子連忙正色朗聲道:“久不上朝,張瑞山你已是忘記了殿儀是何意了嗎。”
“老臣不敢。”
張瑞山連忙施了一禮,不再嬉皮笑臉。
“張大人!”歐玉書哼了一聲:“馬牌一事,你京兆府要如何說。”
“我京兆府如何辦差,與你何干。”
“你…你蠻不講理,本官已是言說多次…”
“歐玉書!”張瑞山突然低吼一聲:“李文成一事,你如何說!”
歐玉書愣住了,下意識問道:“李文成是誰?”
“天下馬徵,歸你太僕寺統管,可京中百姓,歸我京兆府統管,馬牌一事暫且不論,本官只問你,年初二月,北地來的商賈李文成前往西市販賣馬匹,因不願低價售馬,竟被太僕寺的差役活活打斷了腿骨,此事,你太僕寺如何說!”
歐玉書面色劇變:“你…你是從何得知此事?”
張瑞山眨了眨眼,低聲道:“你婆娘舒坦時和老子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