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思。
“傳聞吳勘出身微末,是京中下縣尋常農戶,說不定就是那吳村…”
頓了頓,季元思一拍大腿:“一縣官糧才值幾個錢財,戶部皆是愛惜羽毛之輩,哪會冒著如此大的風險貪墨一縣官糧,喪心病狂之人並非是在京中,而是那縣府,至於吳勘,對了,八成是吳勘為其遮掩,戶部統管各道糧倉,徵、送、運糧的車隊卻是由各州府徵結,若是京中下縣,則由京兆府運送,吳勘這京兆府署丞本就管著此事。”
齊燁震驚不已:“他出身吳村,還貪老家的官糧?”
季元思咬牙罵道:“畜生!”
“你特麼罵就罵,直勾勾的瞅著我幹什麼。”
“我罵他。”季元思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齊燁:“畜生!”
“好吧。”齊燁挑了挑眉:“如果這小子沒撒謊,你的猜測也是真的,那麼下一步該怎麼辦,去戶部檢舉揭發?”
“無用。”
季元思低下頭嘆了口氣:“知會了戶部又能如何,不過是一七百餘戶的小小吳村罷了,就算是查也要先詢問吏部再做考量,以戶部那些狗東西的性子,為保顏面斷然不會聲張,鬧到最後不過是各衙推諉罷了。”
“一點辦法都沒有?”齊燁瞳孔猛地一縮:“那吳村那些百姓怎麼辦?”
季元思吭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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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燁一咬牙:“如果要是我去戶部呢,我以幽王府世子殿下的身份去戶部檢舉揭發呢,他們會不會重視?”
“你?”季元思臉上的表情極為古怪:“你連戶部也要得罪?”
“這…”
齊燁面露猶豫之色,終究還是低下了頭。
世子身份只是暫且保住,還要在京兆府當差。
一旦去了戶部檢舉揭發的話,定會被戶部官員記恨,這並非是給幽王府招災引禍,說不定戶部連京兆府也恨上了。
想到剛剛張瑞山在公堂時那陰晴不定的模樣,齊燁別過頭,有些無法直視吳俊傑殷切的目光。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雷聲也愈發密集。
足足過了許久,齊燁突然笑了,滿面堆笑的望著季元思:“季兄~~~”
季元思下意識後退兩步:“你要作甚?”
“當務之急是百姓沒吃的,吃的,可以花錢買,季兄你不是冤大…你不是很有錢嗎,你出點錢給吳俊傑,讓他買糧帶回去不就結了嗎。”
“我沒錢。”季元思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本公子勸你莫要插手此事,要是叫戶部得知必會記恨與你,到了那時怕是連府尹大人都保不住你。”
“這事不用你操心,你拿錢就行。”
“我說了,沒錢,”
“你沒錢你和我說拿兩千貫私了?”
“額…”季元思老臉一紅:“其實本少爺只有一千七百二十六貫,還是偷…借了家姐的嫁妝。”
齊燁登時怒了:“你特麼耍我?”
“非是耍你,而是…而是覺著少了兩百餘貫又算不得什麼,你總不會因為這點錢斤斤計較吧。”
“我…”
齊燁哭笑不得,最終轉身朝著吳俊傑的屁股踹了一腳,惡狠狠的罵道:“一會季家小子的狗腿子將銀票送來,給本少爺留五十貫發放下人們的俸祿,其他的…其他的…”
齊燁一咬牙,又照著吳俊傑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腳:“其他的你帶走,在京中買糧吧,買完了之後去幽王府,本世子會叫下人護送你回吳村,小子,你千萬別騙我,王府下人們會和你一起去,要是你敢糊弄我,我保證,他們一定將你生吞活剝!”
吳俊傑愣住了,足足過了許久,又是一個重重的響頭磕在地上,聲淚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