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齊燁根本不懂流程,段平朗聲道:“苦主入堂。”
聲音落,九溪被一個穿著儒袍的年輕男子攙了進來。
齊燁極為驚訝:“小舅子你…不是,季公子怎麼來了?”
攙扶九溪的正是季元思,一邊攙著,一邊滿臉嫌棄的模樣。
抬頭看了眼齊燁,額頭上青一塊的季元思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推開九溪,季元思躬身施禮:“學生季元思,粗通筆墨,得知九溪遭受冤屈後為其不平,這才帶其入京兆府擊鼓鳴冤,還請大人秉公辦案。”
“哦哦,是嗎。”
齊燁清了清嗓子,抬高音量:“九溪是吧,本官問你,狀告何人。”
“回大人的話,嗚嗚嗚,小人…小人被玷汙啦。”
哭嚎了一聲,九溪又開始顏面飲泣了。
齊燁猛翻白眼,乾打雷不下雨,這演技也忒浮誇了吧。
段平也是渾身雞皮疙瘩:“大人問你,狀告何人。”
“狀告馬…嗚嗚嗚,馬存仁,嵐山侯府馬存仁,他…他不是人,他…嗚嗚嗚,他是畜生,大畜生,天理難容,豬狗不如的畜生哇,嗚嗚嗚。”
齊燁鼻子都氣歪了:“你他媽罵就罵,直勾勾的望著本官做什麼!”
九溪一縮脖子,求助似的看向季元思。
季元思沒好氣的解釋道:“大人莫怒,他說的是另一個畜…他說的是馬存仁,還有吳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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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燁:“…”
段平一邊寫一邊問:“這二人對你做了何事?”
“他們…他們玷汙了小的。”
九溪實在哭不出來了,眼淚不夠,演技來湊,撲通一聲癱坐下來就開始拍打磚石。
“不活啦,小人不活啦,小人…”
“閉嘴!”齊燁怒吼一聲,這演技也太差了,知道的是人家玷汙你,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想碰瓷呢。
季元思趕緊給九溪拉了起來,低聲耳語了幾句,隨即走上前。
季大公子指了指段平,看向齊燁問道:“你的人?”
“自己人。”
“自己人就好。”季元思壓低了聲音:“審案非一朝一夕之事,先尋個由頭將馬存仁與吳勘關押起來。”
齊燁不明所以:“不是已經關起來了嗎。”
“笨,笨笨笨,蠢,蠢蠢蠢,怪不得家姐懶得與你多說。”
季元思口氣中滿是譏諷:“家姐說馬岐山定會尋人將馬存仁救出來。”
“京兆府是他家開的,還是抱刀司是他家開的,他說救就救?”
“那你以什麼由頭關押這二人?”
“當然是貪墨官…”
說到一半,齊燁面露恍然大悟之色。
可不是怎麼的,天子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低調處理,並且不能牽扯到太子少師府。
不牽扯到太子少師府,就不能抓遊飛鸞,不抓遊飛鸞就沒有人證,沒有人證,就不能直接抓馬存仁這些人。
馬岐山在京中頗有人脈,不少好友或是利益相關之人都是各衙官員,一旦鬧到了朝堂上,如果不提官糧被貪墨之事,京兆府和抱刀司很有可能被攻訐!
為了不打草驚蛇,只能將二人關起來,那麼以其他名義關押的話,馬岐山就算是找人也沒用。
“原來如此,你姐的意思是以正規的理由和藉口關押馬存仁與吳勘,對吧。”
“不錯,就是此意。”
“問題是就算關押也得審啊。”
季元思也是起了個大早,哈欠連連:“不能審,定罪就是。”
段平插口道:“定罪需鐵證,這鐵證從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