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書五經,因為他們從匠人搖身一變成了官員會難以適應,因為他們就算適應了,也變了,最後,要麼他們成了工部官員,真正的工部官員,要麼,他們依舊是異類,而各衙署中,不允許存在任何異類,無論是哪種結果,世上再無公輸先生,只有公輸侍郎,或是亡故的大才。”
“齊兄所言極是。”
阿卓拱了拱手,滿面遺憾之色:“小弟受教。”
“我們都是小人物,我這個世子,是小人物,哪怕你這個親軍統領,也是小人物,不要不承認,如果不是小人物,豈會明知這京中無數人惡貫滿盈卻只能冷眼旁觀著,小人物與大人物的區別不在於身份,而是在於可做應做之事,小人物衝冠一怒,殺了大人物,他就成了大人物,做了想做之事,大人物碌碌無為,蠅營狗苟,一輩子毫無建樹,他只是小人物,這就是區別。”
趴在地上的齊燁又發現了“新奇”之處,許多平房竟然可以疊起來,嚴絲合縫。
“所以,我們是小人物,小人物就不要去想大事情了,小人物要做的事很簡單,照顧好身邊的人,照顧好在乎的人,照顧好我們能照顧好的人,我喜歡公輸家的人,所以我會照顧好他們,不會讓他們入朝為官,如果你喜歡我,喜歡公輸家的先生們,就不要向陛下和朝廷舉薦他們,右侍郎,國朝正四品重臣,多少人寒窗苦讀一輩子,經歷了無數爾虞我詐,殺了多少人,失去了多少人,卻依舊碰不到正四品的門檻兒,你將他們舉薦,舉薦成為工部右侍郎,是害他們,比那讓他們頂罪文吏,更甚。”
“知曉了。”
阿卓臉上再無遺憾與不甘之色,露出了笑容:“不錯,我們都是小人物,照顧好身邊的人就好,齊兄一番話,銘記一生。”
齊燁哈哈一笑,站起身,摟住了阿卓的肩膀。
“走,吃飯去,下一步就該研究預算了。”
王府中少了不少人,一群下人們見到齊燁給公輸家“發獎金”了,一個個以“護衛保鏢”的由頭屁顛屁顛的跟著出去佔便宜了。
唯獨劉旺沒去,旺仔知道,沒必要去佔著便宜,伺候好少爺才是正理,公輸雲得的銀票再多,不還是少爺給的嗎,離開少爺伺候公輸家的人,這不本末倒置了嗎。
齊燁吃過了飯,繼續寫寫畫畫,蓋房子的事交給公輸甲就好了,他現在要操心的就是如何用最少的錢辦最多的事。
一直到了入夜的時候,公輸一大家子回來了,大包小裹拉了一馬車,回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全家老少所有人入了正堂,跪在齊燁面前。
公輸甲還是那副老年痴呆的模樣,陪著笑,小心翼翼,提了要求。
不當門客,不要俸祿,只有一個要求,唯一一個,對齊燁,生死相隨,幽王府衰敗,他們可以跟著齊燁去要飯,齊燁發達,不求讓他們永享富貴,只求不離不棄。
齊燁很不解,十分不解。
明明可以當個來去自如的門客,還有錢拿,結果這群人非要和賣身一輩子似的?
他也是有所不知,如果他要求公輸家的人賣身一輩子,王府,最多能留下公輸甲或是公輸雲一人。
可齊燁見了沙盤後的第一想法是讓他們成為來去自由的門客,正是因為如此,公輸一大家子更加確定應該一輩子留在王府,跟著齊燁蹭吃蹭…一輩子效犬馬之勞。
沒等齊燁開口,孫管家拿出了一摞子小額銀票。
“公輸先生們憨厚著呢,少爺給了一千貫,才花銷不足七貫錢,這是剩下的。”
“去戶部給公輸大爺開個戶,都存在他名下。”
“成,明日天亮就去。”
聽到齊燁如此“大方”,公輸甲眼神中再無猶豫之色。
“恩公,老朽有一事相瞞,乃是我族之秘,若是繼續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