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失禮。
贇乘泰又看向段平,再次點頭:“老夫記得你,因災民一事,吏為官,京兆府從七品主事,陛下讚賞有加。”
段平老臉一紅:“世子提攜,分內之事。”
贇乘泰撫須一笑:“勿謙,心繫百姓,陛下嘉獎,朝廷嘉獎,應有之意。”
齊燁伸頭看了一眼,光見到護欄外有個馬伕和一輛馬車,很是困惑。
“老大人,這是來看望百姓的?”
“非也,尋你。”
說完後,贇乘泰開始往裡走,雖是笑著,卻說不上熱絡,當然也說不上冷淡,搞的齊燁與段平面面相覷。
來到馬廄外,贇乘泰止住了腳步,舉目四望。
“這便是考取馬照之處?”
“回老大人的話,是。”
齊燁心中更是困惑,這老頭是為了馬照的事來的?
贇乘泰沉默了半晌,終究還是決定開門見山了:“莫要再生事了,將此處封了。”
一聽這話,齊燁瞳孔猛地一縮,老段臉上倒是沒什麼意外的神情。
“老夫,從宮外趕來。”
贇乘泰望向齊燁,淡淡的說道:“這一路趕來,老夫與車廂之內如坐針氈,馬牌,是良律,起於百姓,利於百姓,若是施於京,施於天下,律成政,更是良政,奈何…”
搖了搖頭,贇乘泰自嘲一笑:“律,不得成政,馬照,也不得施行,若是世子殿下心中不服,那老夫便走上幾圈,逛上一逛,尋些錯處,挑些弊端,再告知你應封停此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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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燁眉頭猛皺,沉默了半晌,拱了拱手:“宮中?”
“宮中。”
“為何?”
“朝廷。”
“朝廷?”
“百官,宮中。”
“學生懂了,君臣都不支援。”
齊燁也懶得裝了,如同洩了氣充氣娘們,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木板上,雙目無神。
這還是段平第一次見到齊燁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樣,雖然知道這件事根本不可行,到底還是開了口。
“下官…下官斗膽,敢問老大人,既是良律,為何不可。”
其實段平心裡和明鏡似的,之所以多此一舉去問,只是想讓齊燁心裡好受一點罷了。
“開天下糧倉,施於天下百姓,是良政,為何不施?”
贇乘泰淡淡的開了口,不答反問:“軍伍廝殺戰陣,九死無悔,為何不得厚祿,為何營中粗茶淡飯,為何朝廷不將錢財統統用於軍伍身上?”
“天下百姓皆是目不識丁,為何朝廷不下政令,要我大康百姓去識文斷字?”
“京中貪…天下貪官汙吏何其之多,為何朝廷不下政令,以嚴律懲之,夷其三族以儆效尤?”
一連四個問題,老段不吭聲了。
其實說白了就是齊燁的想法太過理想,理想主義者,或者說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贇乘泰呢,這位戶部尚書在朝堂上摸爬打滾這麼多年,很現實,不是人很現實,是看待問題很現實,知道辦一件事,一件和許多人有關的事多麼多麼的難。
天下就是這樣,有人受益,就有人吃虧,如果吃虧的人因為吃虧所造成的影響和後果,遠遠超出受益之人能帶來的益處,那麼這件事就一定不要去做!
“京中,只有京中!”
齊燁突然開了口,站起身滿面哀求之色:“老大人,只有京中,成嗎,就當學生求您了,您和宮中說說,和百官說說。”
贇乘泰微微皺眉:“殿下為何如此執著此事?”
“因為…因為…因為學生今日早上來的時候,去了醫館,醫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