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觀政郎嗎。”
“觀政,非主政,莫要虛與委蛇。”
“好吧。”齊燁嘆了口氣,苦笑道:“年輕人喜歡犯傻,小侄兒剛剛犯傻了,並且很後悔。”
“哈哈哈哈。”
張瑞山大笑不已,回頭指向京兆府的方向,笑容一收:“老夫乃大康朝正三品重臣,哪怕風雨交加,相送至此處算不得難,可一旦過了這個牌坊…”
老張仰頭看向雨幕深處,最終搖了搖頭:“還是殿下獨自回去吧”
“老大人您要不要…”
齊燁猶豫了一下,試探性問道:“入府坐坐?”
“酒樓可去,茶肆可去,老夫欣然赴約,唯獨這泰康坊內,老夫無法去。”
齊燁神情一動:“那要是幽王府不在泰康坊內呢?”
張瑞山啞然失笑:“不在泰康坊內,哪裡算的上是王府。”
“也是。”
齊燁摸了摸鼻子,拱手施禮:“多謝老大人相送。”
張瑞山微微頷首,撐起油傘轉身離去。
厚重的官袍彷彿有著千斤之重,風雨之間,行步雖是緩慢卻無蹣跚之態。
目送府尹走遠,齊燁仰頭凝望著牌坊,片刻後狠狠朝著天空吐了一口口水。
“真好笑,還王公貴族居住之…臥槽呸,呸呸呸。”
口水順著狂風吹回到了齊燁的臉上,無比諷刺。
一路連跑帶罵,齊燁跑向王府,還未接近就引起陣陣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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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在石獅子旁蹲了多久的劉旺見到齊燁歸來,撒腿狂奔,口中“少爺少爺”的叫喊著。
側門跑出王府下人,見到當真是自家少爺回來了,各個如釋重負。
溼漉漉的齊燁如眾星捧月,在眾人噓寒問暖之中回了王府。
踏過門檻的那一瞬,齊燁有些恍惚。
不知為何,他突然不喜歡泰康坊,不喜歡這達官貴人居住之地。
剛剛過了泰康坊時,頓覺置身於泥濘之中無法抽身。
回了王府,見了劉旺,見了管家老孫,見了一眾下人,那種疲憊、無奈、厭惡的情緒轉瞬即空。
望著這一張張熟悉的面容,齊燁露出大大的笑臉,或許這就是“家”的作用吧。
“誒?”
齊燁突然見到女婢劉鐵花手裡抓著一個大大的三角黑巾。
“這是幹什麼的,考斯普雷扮演悍匪呢?”
劉鐵花目光有些躲閃:“這…這是人家…人家的貼身衣物。”
說完後,如同嬌羞的熊瞎子一般跺了跺腳跑開了,地上的磚石有點裂紋。
齊燁又發現不對勁了地方了,馬伕腰側彆著一個大鐵錘。
“你拿鐵錘幹什麼?”
“牢…”
剛說出一個“牢”字,孫管家狠狠瞪了馬伕一眼。
齊燁不明所以:“牢什麼?”
馬伕連忙改口:“老管家這幾日腰痛,幫他舒緩下經絡。”
老管家:“…”
見到齊燁有些狐疑,管家老孫連忙將鐵索扔到了遠處,訕笑道:“是。是是是,老朽身子不爽利,錘腰所用。”
一群下人們一鬨而散,有懷裡藏著藥包的,腰間挎著鐵鉤的,還有個女婢手裡抓著個大麻袋。
一頭霧水的齊燁啞然失笑,不再糾結,一路走進了正堂。
劉旺一邊喚人去取乾爽衣物,一邊升起了火炭。
“昨夜見到的那個老六靠譜的很,辦妥了。”
齊燁一指自己身上的官袍,很是嘚瑟:“現在你家少爺我算是半個官員了,以後就在京兆府當差。”
劉旺憨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