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愛的奴隸。”他冷笑,“誰也辦不到。”
他邊說邊穿大衣,戴手套,預備走了。
我送他出門,下鎖,然後回房間,琪琪坐在我的房間裡,穿著很整齊。
我一怔,想起唐的話,馬上賠笑臉,“琪琪,你還沒有睡嗎?”問了可也是白問。
她把頭微微的側過來,我看到她雪白的臉,雪白的下巴,那種微微的蒼白,更顯出她氣質的高責,她不說話,我也不說話,隔了很久,她又動了動身體。
我問:“琪琪,你有話與我說嗎?”
“有。”她答,“我很久沒有看到你了,也很久沒與你說話了,我想看看你,想與你說幾句話。”
我當然聽得出她話中的諷刺,我有點失望,琪琪竟也不能例外,琪琪原來也是一個女人,縱然她的外表那麼高超,一肚子的學問,原來她也是一個女人,有著女人一切的缺點,我有種被欺騙的感覺,多多少少有一點。
我說:“我知道你要講些什麼。”
“是嗎?你辦得到嗎?”
“朱明現在非常需要我們的幫助。”我說。
“我不知道原來你是做慈善事業的。”
她的口氣像極了一個人,像唐,到底是表兄妹呢,我驚訝的看著琪琪,怎麼到如今我才看清楚她這一面?這是我的錯,我把她估計過高,因此她不得不裝成比別人高的模樣,現在我又逼得她原形畢露,我有內疚。
“這樣吧,”我說,“我聽你的話,我不再單獨去找別的女人,好不好?雖然你誤解了我的心意,我避開這種嫌疑就是了,一個訂了婚的男人是不可以有這種自由的。”我悶悶的說。
琪琪看我一眼,臉上並沒有喜悅的神色,她站起來,回自己的房間去了。琪琪永遠這麼冷淡,即使是剛才,她也像在警告一個放肆的孩子,略為說他幾句,好叫他覺悟,她永遠不吃醋,永遠不哭訴,男女之間的把戲她不屑玩,就算我悔過認錯,她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一副嚴母的樣子,她不會露一點點的真感情。
我多麼希望剛才琪琪可以與我大吵一頓,然後破涕為笑,擁抱我,我多麼希望有這一天。
註定我要失望,琪琪不是那種人。
我悶悶的睡了,不知道怎麼向朱明解釋才好。這世界上哪個人不是泥菩薩過江,她必需要原諒我。
第二天起床,我與琪僅一起吃早餐,她在看早報,神情鎮靜,好像昨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我說:“我送你上學去吧。”
“不用,我上午沒課。”她答道。
“那麼我自己去了。”
“你答應過的事,記得要做才好。”
“知道了。”我看她一眼。
琪琪的臉上仍然沒有笑容。我嘆一口氣。
我仍然把車子開到朱明的家去。不是因為我是一個講義氣的人,更不是因為我內疚,而是因為我對她尚有留戀。
就是這樣,因為人都是自私的。
朱明站在門口等我。這些日子來,她從來沒提過琪琪。她不過問我如何天天抽出時間來陪她,她不管,她也很自私,她只要我陪她,她就滿足了。我對她真的有這麼重要?如果我對她說,我不能再見她了,她會有什麼反應?
她上車,一邊說:“今天你遲了十分鐘,我幾乎以為你永遠不會來了。”
我轉頭看著她,她眸子是澄清的,她在微笑,我只好老老實實地說:“朱明,以後我不再來接你了,你應該可以自己上學了。”
朱明怔了一怔,並不問“為什麼”,她只說:“是”
她沒有哭,沒有激動,她只說“是”。她的反應幾乎有點像琪琪那麼冷淡。我心裡想:我原是個微不足道的人,是我送上門去要替她服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