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吃飯不是最重要的事?
琪琪以前與我無所不談,現在我們什麼也不能談,我總是不能夠原諒她那次把朱明轟出去。她處處都表現得那麼超逸,使人難以相信她居然會跟一般的女人一模一樣。她也一般的不能容物容人。
如果我知道她經不起考驗,我根本不會考驗她,把朱明帶回去受窘幹什麼?
或許她愛我。但她從來不說,從未表現給我知道。我益發感覺我是她的附屬。
琪琪,只要對我笑一笑,不要太驕傲,只要轉過頭來笑一笑,告訴我你是愛我的。這麼些日子,我們在一起,我渴望的是什麼,她應該知道,我賺了錢希望她一起用,我有快樂希望她一起開心,但是這些日子了,琪琪永遠還是她自己,她硬是用保護膜把她自己圍了起來,任何人碰不進去。
琪琪。
她在學校裡有朋友,在外面有未婚夫,我們都是點綴她生命的人。朱明不一樣,朱明是樂意去幫助別人發熱發光的,可惜的是她竟沒有碰到一個好的物件。
朱明嗚咽的訴說她失落的愛,她為唐付出太多太多,也許只是為了他不愛她,她追求著虛無縹緲的感情生活。真正的感情恐怕只是像一般夫妻的生活。妻子拉住丈夫的心不外是為了飯票,而不是熾熱的心。
我必需要停止想念朱明,必需要停止將朱明與琪琪做比較。世界上沒有兩個人是一樣的。自實驗室出來,我開始到處遊蕩,有時候到酒館去喝一杯啤酒,有時候去打彈子,總是不想回家,以前我不是這樣的,以前我總是回去看書或是看電視,陪琪琪說話,但是我怕見到她,我在躲她,我覺得與她在一起沒話可說,她是一塊亙古不化的冰。
琪琪是少有的聰明人,她當然感覺到了。
有一天她有意與我談論這個問題,不過她是不吵架的。她一貫是那麼冷靜,她說:“我們的感情日走下坡,如果為了責任問題,我們大可不必繼續下去。”她說得是這麼漂亮,一派事不關己的樣子。
我很是震驚,這麼嚴重的事被她這麼輕描淡寫的說出來,我不慣。我問:“你要解除婚約?”
她說:“你對我的感情已經死了,拖下去又有什麼意思?難道要叫我等你復甦?”
“我對你的感情死了?憑良心說一句,琪琪,你對我的感情根本沒有生存過。”
“我們別吵架。”她馬上說。
“我也不想吵架,我很明白你是一切講究優雅的人。”
我想起朱明,她伏在地下,整個人埋在膝蓋裡,哭得天昏地暗,她可沒有介意出醜,她不覺得全心全意愛一個人有什麼不妥,即使那個人不愛她,她也沒覺得什麼不對,她不是那種要面子的人。
……
五
琪琪很氣,她的臉色轉為蒼白,看上去更像一座大理石像。美麗的琪琪。她需要的不是這樣的男人。她需要一個理智的、冷靜的。聰慧的男人。
“其實我也知道,我對你不公平,”我說,“我太幼稚,我不夠冷靜。”
“我可沒那麼想過。”琪琪的聲音比較緩和,“你別多心,我希望你的態度改一改,若果你有什麼問題,我希望你提出來討論。”
“我不要討論!我們不是開會!我可以把事情告訴你,我是很想去看朱明,但是因為你的緣故,我沒有去找她,我怕你,你永遠高高在上,永遠超人一等,我發覺我只是一個小人物,無法與你接近?”我說。
琪琪看著我,有點激動,但是說不出話來。
我說:“不要問我是否愛上了她,我們也許只是朋友與朋友之間的關係,我是個幼稚的人,我需要時間瞭解自己。”。
琪琪薄薄的嘴唇顫動一下,她問:“你要去看她?”
“我想。”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