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貓一起洗澡是邢應苔之前無論如何都無法想象的,但現在做起來竟然格外順手。大概是因為招財是他一把養大的,瞭解它乾淨又聽話,加上男生本來就沒有女生那樣有潔癖,所以才不太在意。
儘管招財的頭沒有碰到水,可大概是被熱騰騰的水霧蒸過,所以它腦袋上的毛軟軟地塌下來,長長的鬍鬚上還掛著一滴不知何時碰到的水珠。
邢應苔抬手,輕輕幫它把鬍鬚上的水珠摘下,招財順勢用頭蹭主人的胸口,低聲喵叫,顯得格外依賴。
邢應苔看著招財的臉,聽它哼唧呼嚕,心想,它哪裡醜?這不是很可愛嗎。
第二天邢應苔上學前拜託陳半肖把招財帶到寵物醫院為它檢查身體,過幾天好絕育。
陳半肖說:“真是不巧。我昨晚剛收到訊息,讓我出差,可能要過兩天才能回來。你願意讓別的醫生給招財絕育,還是等我幾天?”
陳半肖看起來吊兒郎當,可其實專業水平很過關,絕育手術他是整個醫院裡做得最好的,至今保持零失誤的記錄。
邢應苔想了想,說:“我等你回來。”
陳半肖跟著四五個同事坐車出差,到了一個小村莊。這趟出差是去某個村裡救治被偷走的貓狗,它們大多遭受了虐待,而且長期捱餓,營養不良。因為貓狗數量眾多,情況輕的可以就地治療,重的再帶回醫院手術。
出差這天是星期五,他本來和裘祺青約好晚上去他家的,可看到這麼多需要救治的動物,陳半肖覺得定兩天都算少的,今天肯定沒戲回家了。
忙了一上午,陳半肖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喉嚨都在冒煙。他藉著要上廁所的工夫摸魚,給裘祺青打了個電話。
裘祺青聲音平靜的接了電話,毫不溫存地問:“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嗎、?”陳半肖悻悻的,頓了頓,道,“我今天不去你家了。”
裘祺青沉默了一會兒,開口時聲音有點啞,他問:“……為什麼?”
“我出來工作,某某村揣了一個非法買賣貓肉狗肉的黑窩點,你知道不?”陳半肖說,“昨晚緊急通知,讓我們醫院找幾個技術過硬的醫生,來這裡救治。”
電話那頭的裘祺青心裡猛地放下一塊石頭,他頓了頓問:“你要在那裡待幾天?”
“反正雙休日肯定都沒了。”陳半肖道,“打電話就是和你說……嗯,說這事。”
裘祺青‘哦’了一聲,就沉默了。
陳半肖忍不住抱怨:“這裡有染上狂犬病的貓狗,好危險,人家好怕怕。”
裘祺青沒吭聲。
自上次旅遊時陳半肖和荀欣吵架後,他就沒再和裘祺青見過面。陳半肖本來想和他好好說說話,可裘祺青反應這般冷漠,讓他好生無趣。
其他同事在那邊忙得上天,陳半肖也不能摸魚太長時間,沒說兩句話,陳半肖就掛了電話。
高強度的工作持續了一整天,晚上吃飯時陳半肖手都在抖,旁邊的同事戳了戳他的肚子,問:“你跟荀欣還沒和好?”
“什麼?”陳半肖全心全意地用筷子夾滑溜的丸子,被同事一戳,手不由地偏了偏,沒夾住,他也不惱,乾脆用筷子從中刺穿,動作迅猛,轉眼間就有五六個肉丸放到碗裡。
同事問:“荀欣,你怎麼都不和她一桌,說說話?”
“不知道說啥。”陳半肖道。
“她今天可累壞了,我看你也沒給她送點飲料。”
“我還累壞了呢。”陳半肖舉起手,“看,手現在還在抖。”
同事怒其不爭,道:“是你追人家啊,還要荀欣反過來求你嗎?”
陳半肖裝沒聽見,低頭大口吃飯,甚至還喝了酒。
他心裡不高興,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