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失落的時候遇到她,林雨就像一束明朗的陽光照亮他,他重新感受到了生活的快樂,愛情的溫馨,他以為自己終於遇到了一生的真愛,從此有了寄託,卻不料被天意再次戲弄。路邊的小酒館傳出了優美的歌聲,曲調似曾相識。紫川秀忽然記起來了,那正是河丘的那晚,自己和林雨在一起聽過的那首歌。
他停住腳步,細細品味著歌手滄桑而憂鬱的聲音:“我曾經深愛過一個姑娘,她溫柔地依偎在我肩上,那晚屋裡灑滿了月光,我的心兒輕輕為她綻放。我以為她會一直在我身旁,我以為愛像永遠那麼長,在一個月光淡淡的晚上,她去了一個我不知道的地方……”注:摘自水木年華的《清舞飛揚》)
想起那曾經的歡愉和往事,想起那如星光般亮麗的明眸,聽著聽著,他臉上溼漉漉的,用手一擦,全是淚水。淚水不等落下,已經在臉頰上凝結成了冰霜,晶瑩剔透。
“林雨,林雨!”他低聲喃喃說:“我定要救你脫困!”
七八四年二月一日,凌晨三點,冬季的濃霧籠罩在婆娑的闊葉林上空,如奶油般的霧氣在枝頭上縈繞盤旋。
近郊的公路上,騎兵們排成密集的方陣徐步前進,護住了中間的十幾輛馬車,密密麻麻的刺槍猶如一片樹林平地而起,全副披掛的持槍哨兵和遊騎在外圍來回巡查,火把將整條大道照得一片通明,鋒利的刺槍尖在黑夜中反射著月光,士兵們冷峻的臉透出陰森的殺氣,長長一隊人馬過來,只聽得噗噗的低沉馬蹄聲和盔甲的清脆鏗鏘響聲。
前方響起了急速的馬蹄,一員騎兵在黑暗中浮現,正是先前派出的前哨。他直接奔到佇列前一員全身披甲的騎將面前報告:“長老大人,距離邊境還有三十里,前路一切正常!”
“知道了。”那員騎將掀開了頭盔的面罩,露出一張輪廓分明的國字臉,薄薄的嘴唇緊抿,眼睛微眯著。
他是林定,林家長老兼任保衛廳廳長,這個職務相當於林氏家族軍隊的總參謀長。
眾所周知,他與林睿都是林氏家族下任族長的有力競選者,他們二人關係歷來微妙。林家族長林凡指定林定和林睿二人共同負責此次的流風霜事件。
派了兩位長老級重臣來主持這麼一件並非十分複雜的任務,河丘高層都在暗中猜測,林凡的用意很有可能是藉機來考查二人的才幹,挑選合適的接班人。
先期與紫川家的談判由林睿負責,談判進行得很成功,眼看對手已經先得分了,林定暗地裡心急如焚。
他煞費苦心地佈置了最嚴密的安全措施卻沒人來劫獄,眼看林睿的成績眾人皆知而自己的辛勞卻無人關注,他憤怒得簡直想朝全世界發公告:“流風霜在這裡啊!想劫獄的趕緊啦!”
林定從遐想中回過神來,露出個苦笑:劫獄?這麼浩浩蕩蕩的大隊人馬,有誰不識相敢來惹事?要是一路平安到地頭,沒點成績出來,自己可要輸給林睿了。
他下令道:“時間還早,不用趕得太急,速度可以放慢點。”命令瞬間傳遍了整個隊伍。
在隊伍居中的一輛馬車裡,仰望窗格里的圓月和浮雲,流風霜忽然有所感想,輕聲吟誦:“生命,不過是死亡候見室的短暫停留,曇花,落葉,恍如過眼煙雲。”
對面坐著的兩位秘營高手交換個眼神:流風霜話中已流露死意了。那個中年高手乾咳一聲:“公主殿下不必想得太壞。您身份高貴,又是當代名將,紫川家怎麼捨得害您呢,識時務者為俊傑,連森閣下都降了紫川家,您又何必固執呢?”
流風霜淡淡一笑,流風森是流風森,自己是自己。無論紫川參星如何愛才,他也不可能讓一個不肯臣服的高度危險人物存在吧?
她點頭:“有勞關心了。”
中年高手欠身回禮:“公主殿下,我們都是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