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一路跟著山羊鬍留下的氣息追出別墅,到了山頂,卻沒能看到山羊鬍的人。
只有一個輕飄飄的紙人。
紙人發出森森怪笑,即使在白天也讓人毛骨悚然。
最詭異的是,紙人飛到了半空當中,幽幽地盯著姜黎,就彷彿有一雙眼睛在透過紙人盯著她。
只聽紙人開口,傳出了山羊鬍的聲音。
“小姑娘倒是有點兒本事,看來,是得了你師父的真傳。今日這一趟,倒是來得值了。”
“你是什麼人,認識我師父?”姜黎直覺這個人,比起之前在綜藝上見過的那個邪修更加危險,自己完全看不透他的深淺。聽他提到師父,不死心地追問,“你見過我師父是不是?他在哪兒?”
“想知道你師父在哪兒,就儘快成長起來吧。不過現在的你,還不具備那個資格。”
山羊鬍話落,紙人就無端起火,在空中變成了一堆灰燼,隨風飄散開了。
而屬於山羊鬍的氣息也消失得乾乾淨淨。
姜黎直直地盯著半空,雙手緊握成拳,生平第一次感到無力。
這種無力,讓她感覺自己無比渺小,同時也意識到,今天山羊鬍出現在賀家並不是衝著賀家的財產來的。或許,從一開始,他就是存著試探自己的意思。
故意說出那個陰損的法子,不過是為了引她出頭罷了。
從側面也能證明,這個山羊鬍對她的瞭解,要比她想象的還要多。
可她對山羊鬍卻是一無所知,甚至於,她所看到的那個人,很可能也是對方做的偽裝。
姜黎為此大受打擊,直到很晚才回到秦家老宅。
秦禹丞在公司已經聽說了賀家的事,見天都黑了,小丫頭還是不見人影,一直在聯絡外邊找人。
結果這邊剛和梁宇通完電話,就見姜黎垂著腦袋走進了客廳。
但是卻連看都沒往他這邊看一眼,失魂落魄地就往樓上走。
秦禹丞眉頭緊擰,開口叫住她,“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不回訊息也不接電話,現在連人都不知道理了?”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姜黎轉回頭望過來,秦禹丞發現她眼圈泛紅,鼻頭也是紅的,明顯剛剛哭過,頓時一愣。
眉心頓時擰得更緊了,朝她招招手,“過來。”
“叔叔,有什麼話,可以明天再說嗎?”姜黎不想過去,她現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可秦禹丞並沒有這樣放她離開,見她不肯挪步,乾脆起身走了過去。
站在姜黎面前,臉色沉肅地看著她,“抬起頭來。”
聞言,姜黎緩緩抬頭,晶亮的眸子裡還漾著水光,看著像個被人欺負了的小可憐。
秦禹丞看著她這樣,哪裡還忍心說重話,無奈地嘆口氣,“你以為就這樣一個人悶到屋裡就行了?心情不好,就更不能一個人悶著,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我……”
姜黎動了動嘴,也不知怎麼的,忽然悲從中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豆大的淚珠撲簌簌地往下掉,哭得一抽一抽。
秦禹丞從來沒面對過這樣的事,頓時有點兒手足無措。
這時,管家丁伯和幾個傭人聽到動靜,從四面八方跑了過來。
見小丫頭哭得這麼悽慘,幾乎所有人都一臉不贊同地盯著秦禹丞,好像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幾人裡,屬丁伯的資格最老。
可以說,秦禹丞就是他看著長大的,也算他的半個長輩。
平日裡大少爺和小姐不在,老爺和一群老夥計出去旅遊還沒回來,他作為秦禹丞的長輩,自然最有資格說話。
忍不住開口,“三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