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開啟房門，就見葉歆正蹲在門口，抬著眼，眼淚汪汪地望著她。
地上放著灑了半碗的湯，還有一大片水漬。
“嗚嗚，好燙，腳下被什麼滑了一下，就這樣了。”葉歆說著甩了甩手。
燙紅的手指十分顯眼，把她襯得更可憐了。
姜黎發現她的手指燙得不輕，趕緊轉頭詢問陸颺，“你帶藥水和紗布了嗎？葉姐姐燙傷了！”
“進來吧。”
陸颺起身去櫃子裡拿出了酒店準備的急救箱，姜黎扶著葉歆進門，準備把外邊收拾一下。
不經意間瞥到一抹白，她彎腰把一張淋了水漬，又被踩得不成形的紙人撿了起來。
想到剛剛葉姐姐說她被什麼滑了一下，想必就是這個。
可惜只是最低階的紙靈，上面的氣息早就散了，什麼都查探不到。
“有人在監視我們？還是……在監視你？”陸颺也看到了面目全非的紙人，意味深長地望向姜黎。
其實，經過前面的那次接觸，他和師父就一直在懷疑她的身份。
現在見有人連紙靈都用出來了，似乎也從側面印證了他們的猜測。最起碼可以證明，這個姜黎的身份肯定不簡單。否則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怎麼值得別人這麼費盡心思地監視？
監視她的人，到底什麼來頭？
正思忖，就聽姜黎道：“這紙靈應該是衝著我來的。”
“紙靈？什麼紙靈？這不就是一張白紙嗎？”葉歆聽得一頭霧水。
姜黎一邊幫她上藥，一邊道：“葉姐姐，明天你就買票和秦尚哥哥一起回去吧。等這期節目錄完，我準備去一趟風水協會，可能會耽擱幾天，你們就不用跟著我了。”
“那怎麼行？你一個人在這邊，人生地不熟的，萬一出點兒事怎麼辦？”葉歆不同意。
姜黎看了陸颺一眼，“我不是一個人，沒關係的。再說，這裡還有小祁哥他們在，不會出事。”
她想著，在沒有查清紙靈的主人和他們的目的之前，身邊的人越少越好。
望著那張殘缺不全的紙人，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在賀家見過的那個山羊鬍。
不過也只是猜測，不見得是他。
因為這個紙靈和之前她在賀家外面見到的紙靈，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當然，也不能排除是他的同夥。
上過藥後，姜黎把葉歆送回了房間。
然後，她也回去了。
回房後，姜黎把自己扔在大床上，忽然想起還沒跟秦叔叔打影片。
順便要提醒他一下，叫他小心。
可影片電話撥過去，半天都沒有反應。她尋思著可能是在忙，就準備等會兒再打。
誰知正準備結束通話，影片竟然接通了。
但是畫面霧濛濛的，什麼都看不清。
姜黎蹙了蹙眉，拿著手機起身，把一雙大眼睛湊了過去，結果好巧不巧地看見了六塊腹肌。
還有腹肌一側若隱若現的人魚線。
只見一滴水珠滑過肌理分明的面板，緩慢下落。
雖然馬上就被浴袍遮住了，但姜黎的一張小臉還是“騰地”燒了起來。
師父常常告訴她，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可她卻看了不該看的地方，實在是罪過。
怎麼辦，祖師爺會不會怪罪她？
秦禹丞見畫面中的小丫頭用一隻手死死捂著眼睛，臉上的神色也有些不太自然。
為了緩解尷尬，他輕咳了一聲，找話題道：“不是說要出去玩兒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們沒有出去。”
姜黎還在捂著眼睛，白皙的臉頰紅得像是熟透的水蜜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