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青雲觀的長春道人當年為臣的一雙兒女斷命,說是生而克母,命中帶煞…”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怒吼:“混賬,照那牛鼻子的說法,孤也是生而克母嗎?”
鄂倫岱聞言一驚,糟了,居然太子爺也來了。太子一直對生母難產而亡耿耿於懷,誰提跟誰急,這下子又踩著雷了。
思及此,鄂倫岱把心一橫,死道友不死貧道:“臣也是不信的,但是長春道人的確是如此批命的。”
“眾卿起磕吧。太子,慎言。”康熙不贊同的撇了一旁的太子一眼,還需要歷練啊,一點小事就炸毛,如何當得了一國之君。
“善哉善哉,依貧僧看,克母是假,這帶煞倒是真。”眾人聞言望去,居然是金光寺的圓空大師,這圓空大師是得道高僧,每年想要找其解命的人能夠從紫禁城排到小湯山去,並且有傳言大師即將坐化,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出現在佟國綱的靈堂上。
清雅也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和尚,眉毛鬍子都已經全白了,面板卻如同嬰兒一般粉嫩,明明是一種很違和的樣子,卻讓人見之便心生出一種,啊,高人就是這樣子的想法。他的目光清澈卻又深邃,像是能夠看穿人的前世今生。
“這婦人產子,自有天命,何來刑剋一說?兩位小友,煞氣深重,哥兒自是無妨,若上戰場,那定是一員猛將;倒是這姐兒可惜了,若是皇上不介意,那咱們大清保不齊要出個花木蘭呢!”
康熙爺聞言,笑了出聲:“你這和尚,還打趣起朕來了。咱滿洲的女兒,個個都是花木蘭!”
“皇上所言甚是,是貧僧一葉障目了。這裡有串菩提子,贈與小友,算是結個善緣吧。”圓空大師說著,從手上擼了珠串兒下來,放到清雅的手上。悄聲說道:“總算是完成你瑪法所託了。”
清雅一聽,眼淚就掉了下來。她費心費力,想要演一齣戲,好讓皇上開金口表揚他們姐弟是純孝之人,以後任何人想要他們姐弟消失,就得掂量掂量,畢竟是在御前掛過號的了。沒想到,瑪法連橫在他們面前最大的那座山,都想法子給搬走了。
有了圓空大師的話,看以後還有誰能用“刑剋”“災星”之類的的罪名來攻擊他們!
不是說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疼愛麼,到最後,瑪法還是對他們姐弟放不下手。思及此,清雅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康熙爺見狀,搖了搖頭,佟國綱那老頭子還老在朕面前誇自己的孫女是多麼的聰慧果敢,現在看來不過也是個小孩子罷了。“太子,你也去上柱香,咱們回宮去罷。”
皇上走後,眾位前來弔唁的賓客匆匆地上了香,行了禮,便離去了。
博爾濟吉特氏冷笑了一聲:“鄂倫岱,這下你可明白了。”說罷便拍了拍身上的灰,兀自的出門休息去了。連柱香也沒上。
鄂倫岱望了望母親,又望了望還在靈前守著的姐弟倆,深深地嘆了口氣。“補熙,帶清雅去上點藥吧,那背怕是傷得厲害了。”
補熙走上前去,發現那靈前坐著的小姑娘,竟然哭著哭著便睡著了。兩隻眼睛腫得像核桃似的,紅彤彤的小鼻子一吸一吸的,像是還在抽泣。他覺得有些心酸,又有些好笑。睡著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剛才那個牙尖嘴利的丫頭呢。
回到房裡的時候,榮嬤嬤已經準備好了藥膏,補熙撩起衣裳一看,烏青烏青的一片,觸目驚心。他輕輕的舀了坨藥膏往淤青處抹去,許是有些疼,小身體顫了一下,又繼續睡著了。
“大少爺,或許有些話照理不該嬤嬤來說,可是,大少爺,三姐兒和福哥兒實在是過得太苦了。這些年您怎麼就不聞不問呢?”
補熙身子陡然一僵。
“是我執拗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