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側的玫瑰椅上竟然是楚皇后與君妃娘娘在坐。
下首是楚朝暉,再下首是徐、孟二妃,還有慕容薇與夏蘭馨和溫婉,慕容薇的身後除去紅豆,居然立著據說早就已被杖斃的羅嬤嬤。
郭尚宮與她眼神一對,縱然平日城府極深,此時也一個把持不住,竟然輕撥出聲,又趕緊掩住了口:“羅嬤嬤,你是人是鬼?”
秦瑤冷然喝道:“郭尚宮,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在此,你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羅嬤嬤目無表情,只略略欠身道:“尚宮大人失望了,奴婢自然是人。”
郭尚宮背上冷汗涔涔而下,卻又不敢發問,再低著頭往殿內輕輕一瞟。
人難得齊全,連慕容蕙也未迴避,與湯伽兒一起坐在臨窗的大炕上,雖然臉色緊張,卻靜悄悄望著即將接下來的一幕。
楚皇后方才有意叫兩個小丫頭回避,不想叫她們接觸後宮裡頭的打打殺殺,慕容薇卻正色說道:“母后差矣,妹妹該是青青翠竹,經得起雨打風吹,不該做一朵凝露玫瑰,只能養在嬌室溫房。”
老太君與皇太后相視而笑,擊節讚歎:“阿薇說得暢快,她們這幾個,都必須要學會經受風雨。瑤光雖然護女心切,也該想想你的當年。”
楚皇后當年隨著先帝四處遊歷,又在皇太后身邊初學制衡之術,不過也是慕容蕙這般年紀,卻能遊刃有餘,大小事情殺伐決斷,雷厲果敢,如今一生受用。
老太君說得太理,楚皇后面上一紅,叫兩個小丫頭留了下來。
君妃娘娘方才明著被押往鳳鸞殿,暗地裡兜了一圈,又悄悄出現在壽康宮。
幾個不該出現在此處的人,如今都安之若素,郭尚宮身上汗毛聳起,本能地查覺到了危險。她故做鎮靜,先向皇太后深深叩拜,臉上浮起一片儒慕之情:“太后娘娘氣色上佳,想是鳳體康復,奴婢恭祝太后娘娘福壽安康。”
皇太后握著手中的玉如意,慈祥的臉上依舊端著和煦的笑意:“承你吉言,哀家定會福壽延綿,安康永駐。”
郭尚宮無瑕考慮羅嬤嬤的生死,再向楚皇后行禮問安:“奴婢聽得娘娘傳喚,特意帶了幾個得力宮人過來效力,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帶來的這幾個人,裡面自然大有玄機,楚皇后含笑不語,溫婉卻淡淡招手,命那連同綴兒在內的五個宮人立到自己前面。
紅豆前次與郭尚宮見面時,巧妙地在她身留了百濯香的氣息,裡頭新增了茉莉的香粉。如今君妃娘娘與溫婉細細分辨,憑著一縷百濯香鎖定了郭尚宮身邊的綴兒,將她單挑了出來。
楚皇后指著綴兒問郭尚宮:“她是什麼人?”
郭尚宮情知不好,小心回道:“是司珍坊的綴兒,素日心靈手巧,今日特意傳她一併前來。”
君妃娘娘秋水般的盈眸勾起一彎弧度,好似新月初升,顯得秋水明蒙:“想是郭尚宮與這綴兒交情匪淺,時常共居一室?”
郭尚宮陪笑道:“娘娘真會開玩笑,平日不過偶爾打些交道。”
楚皇后面如秋水,向郭尚宮淡淡一望:“行了,人都到齊了,咱們的網也該收攏收攏。來人,將郭尚宮與綴兒一併拿下。”
郭尚宮逆勢之中,依然不放棄巧舌如簧。雖被人扭住臂膀,卻愕然抬頭問道:“娘娘,奴婢何罪之有?”
綴兒更是匍匐在她腳下,依舊垂著頭,小丫頭似是嚇壞了,全身都瑟瑟發抖。
“大膽賤婢,你為千禧教臥底十餘年,當真功勞不小”,楚皇后鳳目一凜,睥睨的神情一覽無餘:“還有綴兒,你是自己說,還是等著潛龍衛鑿開你的口?”
瞧慣了演戲的樣子,楚皇后無心看她們粉墨登場,想要命潛龍衛將人帶下。
綴兒惶恐地一抬頭,又膽怯地垂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