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的笑意:“暮寒,母親曾隨你父親去過一次邊城,對那裡的大漠風光與落日餘輝很是喜歡。”
眼裡閃過深深的追憶,楚朝暉壓住繞在唇邊的深深嘆息。邊城月色猶在,卻再也無人思她如月,夜夜減輝。
楚朝暉笑得慈愛寬厚,說得話寬厚有力:“暮寒,那麼好的地方,你可要握緊你父親用過的槍,替他好好守住。以後若有機會,母親還想隨你再去看看。”
兩個孩子這一路行來,日日彆扭。今早上又是一番吵鬧,弄得沸沸揚揚,楚朝暉看得明白,只是無法多說。
曾召了流蘇來問,那丫頭言語中欲說還休的蛛絲馬跡,便是兒子的去留和慕容薇對自己的擔憂。感激孩子們替她著想,楚朝暉索性想自己表明態度,給他們二人一顆定心果吃。
楚朝暉滿心以為自己的答覆會讓兩個孩子緩和,卻見兒子面上似喜似悲,有些難以置信,慕容薇眸中驀然寒芒乍現,浮起一片陰霾。
料不到姨母竟是持這個態度,慕容薇心中有深深的嘆息,不想與姨母的分歧來得這樣突兀。
原以為姨父過世,姨母會護著兒子不受風雨,她也好在父皇母后那裡添把柴,堵住蘇暮寒去邊城的路。
若蘇暮寒果真為了保家衛國,她著實欽佩姨母的堅韌。只是姨母不曉得兒子包藏禍心,大義的成全反而成就了蘇暮寒復仇的第一步,這一番言語令自己陷入兩難。(未完待續。)
第二百零五章 重生
夏鈺之冷眼旁觀,乍聽楚朝暉所言,蘇暮寒眼中火花迸現,驚喜之情一閃即逝,慕容薇卻是眉頭微蹙,陰霾滿天。
安國夫人此時開口鼓勵蘇暮寒去邊城,實在不是妥善之舉。
示意丫頭替諸人添飯,夏鈺之爽朗地笑道:“在家時常聽母親說起,安國夫人心存大義,今日鈺之才真正見到。暮寒受夫人教導,自然忠孝兩全。鈺之相信,不久的將來,夫人一定有機會北上邊城再去看看。”
夏鈺之話說得漂亮,聽起來像是附和楚朝暉的提議,蘇暮寒卻聽得眉頭一蹙。口口聲聲只說不久的將來,卻不是當下,私下裡顯然站在了慕容薇這一邊。
慕容薇未及答話,到是溫婉起身替楚朝暉添粥,捧著描金繪青青竹葉的骨瓷小碗柔柔說道:“待過得幾年,身上孝期滿了,女兒也想隨著母親一起去邊城看看。這些日子母親可要聽女兒的話,好生調理身子。若不然,途中漫漫,世子如何捨得母親受這一路顛簸。”
聽在蘇暮寒耳中,兩人倶是好心,卻處處幫著倒忙。深知再說無望,蘇暮寒飲了杯中餘酒,吩咐丫頭捧飯。
楚朝暉還想再說,卻見慕容薇撥弄著方才丫頭們送上來的瓊花,面上染了一絲寒霜:“太平盛世,保家衛國為何一定要上戰場,皇城裡的文武大臣,還有各地周府官員,難道個個都是擺設?”
甥女雖然脾氣大些,人前人後卻從未這般與自己說過話。楚朝暉見她粉面含霜,將自己的提議直接駁回,又瞥見她眸間忽然泛起的陰霾,一時不如如何接話。
見溫婉已然盛好粥,楚朝暉有些木然地接了她遞過來的碗,拿銀匙輕輕撥弄了幾下,再無胃口。
一頓飯吃到這裡便有些沒滋沒味,慕容薇將碗一推,說到今晨起得早些,想先回去補眠,便帶了流蘇與纓絡徑自離去。
蘇暮寒握著象牙籌的手上青筋爆起,沒料到慕容薇守著人連母親的面子也當場駁回,到比楚皇后的氣勢更加囂張。
他心頭一陣火起,怕母親心裡不痛快,勉強沒有去提,只殷勤地替母親佈菜。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楚朝暉終究不曉得自己一腔好意,竟惹了這樣的風波,勉強用了幾口飯,便放下了筷子。
羅嬤嬤已然安撫好了菊影,見慕容薇回來,不急著發落流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