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沒有崴到腳。
遠遠,便聽得女子的哀哭聲尖利地傳來,急下輦,走進宮門,只見李公公頭冒冷汗地匍匐於地,順公公雖然比他鎮靜,看我來,也忙迎出來:
“娘娘,您總算來了,鴦婕妤這次可真觸怒龍顏。您快進殿看看吧。”
“勞煩公公先替本宮通報。”
他應聲,尖聲在殿門外稟道:
“萬歲爺,璃妃娘娘覲見!”
“傳。”天燁慍怒的聲音傳來,我忙理了理被風吹得稍微有些亂的髮髻,在內侍推開殿門後,疾步踏進。
甫進殿門,行禮間,已見琴離赤裸的肩膀裹在明黃的錦被內,淚流粉臉,跪倒在地。
而天燁臉罩寒霜,冷冷地望向我:
“璃妃,敬事房每日呈上的牌子,你都可以干預,后妃如此犯上,倒失心調教!”
胸中似被重任擊懵,血氣又往上湧,強自壓了,未待我啟唇回他話,琴離已跪爬著到我腳下,雙手牽住我的裙裾,哀聲道:
“娘娘,您答應嬪妾會救我父皇的!您快替嬪妾求求皇上!我父皇快死在妖妃手上了,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我俯低身子,替她將錦被拉上,遮住冰冷的肩膀,柔聲道:
“琴離,本宮那日說,你父皇已崩,你至今怎麼還執迷呢?”
“不,不,你們騙我的,皇上說我瘋了,你也這麼說我,我哪裡有瘋,我比你們任何人清醒,父皇必定還活著。”她轉而望向天燁:“皇上,求您容我回南越,我是皇太女,那妖妃對我的身份還是有三分的顧忌,既然您不能出兵救我父皇,那,請準了我回南越吧!”說罷,她將秀首叩倒在地,重重的“鏗鏗”叩首聲在寂夜空曠的大殿內聽來,分外清晰。
“胡鬧!”天燁冷冷地斥責,面容上的霜意更加深重,傳道:“小順子,擬旨,鴦婕妤神智不清,禁足合音殿,除太醫外,任何人無朕手諭不得探視。”
“且慢!”我制止的聲音脫口而出。
“璃妃,不要一而再地試探朕的底線!”他盯住我,唇邊浮起殘忍的弧度。
“啟稟皇上,南越朝貢使者即將抵達我朝,如若使者未見鴦婕妤,必生不必要的閒言,故,臣妾斗膽,請皇上三思!”
我復望向琴離,繼續說道:“依臣妾看,鴦婕妤不過暫時心神恍惚,所以導致忤逆不馴,只需假以時日,由他人從中勸慰,必可恢復如初……”語聲未完,一陣咳嗽襲來,我只得停住話語,拿絲帕捂唇,勉強將咳嗽壓下去,臉已漲得發紅。
他眼神若有似無的望著我,眉心倒蹙了起來。
“臣妾失儀。”素手撫著胸中隱約的喘促,緩緩道。
他收回望向我的眸光,負手而站:
“南越使者十日後就會抵達鎬京,鴦婕妤倘若到時神智還是不清,那就不必出席了。”
“我沒有神智不清,我沒有!為什麼你們都不相信我說的呢?為什麼?”她開始嚷嚷,似一個無辜的孩子,被大人指責一般的神態,我強忍住胸口的不適,將她扶起,道:
“琴離,沒有人不相信你,但你現在這樣,卻讓所有人都無法去信你所說的。”
喘息越來越重,喉中似哽了什麼,我扶著她的手指甲越來越青紫,不知是否用力太過所導致。
“璃妃?”天燁詢問的聲音響起,而我,呼吸卻隨著急喘愈漸困難,無力地鬆開扶住她的手,琴離慌張地反扶住我:
“娘娘!”
然後,他冰冷的手擁住我無力的身子,我卻以最後一點餘力掙脫,情願在意識消失前倚伏在琴離的肩膀,也勝過再墜入他的懷中。
因為,那裡帶給我的,只有萬劫不復的殘忍無情。
我不知道在我掙脫時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