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我活,不想讓我活,就搶我的房子,拆房子……拆房子……”
“官家拆我祖屋,拆我家祖屋,把我趕到街上,我和他們爭,他們連豬都不准我殺了,我……我他媽的殺了十幾年豬,早就不想殺豬了,我要……要……殺個人給他們看看……”他越來越激動,邊嚷邊哭著。
大街的遠處隱約出現密集的騎士隊伍,逐漸看清了帝國騎士團特有的鳳冠頭盔,從酒店裡擁出數人,將邊哭邊罵的醉鬼屠夫給連拉帶扛的勸走了。
“遊行啦!遊行啦!”從街道四周跑過不少市民,邊跑邊喊著。
盔甲鮮亮騎士隊伍開路,後面是各種樣子的黑色禮車,每個禮車的上面都站滿了各種身穿潔白長袍的祭祀和宮廷詩人,他們向周圍的人們投撒著白色的苦艾和丁香花,而詩人在傾情的哭述著帝國的二十二位隕落的皇儲,動情之處淚雨滂沱,路邊的眾人也一片哭聲。但是也有一些人表情麻木的佇立在痛哭的人群中,目光呆滯的注視著遊行車隊緩慢經過。
禮車過後,是象徵著二十二位皇儲聖潔靈魂的守護星座的圖騰。
當驍勇的帝國騎士團的護衛隊伍過去以後,兩邊是兩排單翼的騎士,中間是黑色的禮車,禮車很高,從我所在茶樓的窗戶可以清楚的看見站在上面的祭祀和宮廷詩人們。
“哦,西斯爾派納,當代最著名的宮廷詩人,他的詩歌極具有震撼力,聽說經常讓宮廷裡面的貴人們因為激動而昏厥。”坐在我對面的梅麗小聲指著緩慢經過的一輛禮車對我說道。
我看見街道中的一輛黑色的禮車上,只有一個身披潔白長袍的宮廷詩人獨自站立著,他揮舞著雙手,十分深情的企圖擁抱胸前的一團虛無的空氣,大聲的悲歌著“……偉大的莫林,邪神在您的戰無不勝面前也流露出蒼白的怯意……”
我實在忍不住可能輕輕皺了一下眉頭,對面的梅麗輕微抿了一下嘴唇,問道,“你不認為他的纖細幾乎要折斷嗎?他讓人忍不住憐愛他。”
我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個當代最著名的宮廷詩人,我發現他的胭脂塗的很厚,而且嘴唇上抹了很多一般女人才會塗的鉛紅。
我不忍掃梅麗的興,如果我太輕視這位著名的詩人,梅麗可能會認為我在嘲笑她的淺薄,於是,我點了點頭,“他和一般人的氣質不同。”
“恩,男爵見到他的時候,也這樣對我說的。”梅麗說的男爵應該是指她的丈夫,我必須要藉故撫摩阿力克才會不當著她的面笑出來。
“阿力克,來。”我拍了拍臥在我身旁的阿力克。
窗外傳來不協調的喧鬧聲,很多茶樓的茶客都湧到了視窗,我們桌旁的視窗下因為趴著一頭小牛一樣的猛犬,所以無人敢靠近,我們的視野仍然十分遼闊。
在黑色禮車剛剛過去,象徵著二十二位皇儲聖潔靈魂的守護星座的圖騰緩緩駛來,騷動和喧鬧出現在街旁的人群中,一個渾身一絲不掛的男人披頭散髮的在人群中穿梭著奔跑,邊跑還邊傻呵呵的笑著。
“那個光著身子亂跑的不就是杜賓裁縫店的老闆嗎?”旁邊窗戶口的一個茶客說道。
“是啊,上個月我還去他店裡見過他呢,怎麼今天成這個樣子啦?”另一個茶客答道。
“杜家的兩個公子幾年前死在克倫威爾大廣場上,官家連屍體都不准他去收,杜家兩公婆每年他們兒子的忌日就去廣場哭拜,燒紙人,紙衣和紙錢,瘋瘋癲癲的,連巡邏的衛隊都懶得理睬他們啦。”
“去年杜賓的老婆也死了,現在就剩他一個人了,難怪他會瘋了。”
“他老婆是上吊死的,因為急著想去找他們的兩個兒子啊,慘啊。”
“慘啊……慘啊……現在的人哪個活的不慘啊。”
“哦,杜賓啊,他真的跑來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