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聰明人,來行一些惡事的。需要一些我這樣的聰明人,有力量、有頭腦、有****,去迎接即將到來的大劫的。”
“所以我必須成為一個流派的掌門。而那個流派應該成為尖刀。不渡劫、也不要摒棄什麼****……只追求最極致的力量。”
他沉默、思考了一會兒,再一抬手。
更加雄渾的靈氣注入常平子體內:“你說。”
那瀕死的道士因這一道靈氣,終於能夠在極度的痛苦中勉強說出話來。本應當是一連串詛咒出口,但如月昀子所言,他一百多年的時間所形成的理念令他還是說出了另一句話:“……不渡劫,如何修為精進,如何……太上……忘……”
“並不需要做到那一步。”月昀子平靜地看著他,“為什麼修行要渡劫?說,怕我們迷失本性。說,怕我們無法精進。”
“但據我所知有一個門派,他們雙修道術與劍術,他們不渡劫。他們入世行走,力量強大到我亦心驚。你們都不曉得這事情……我不清楚雙聖曉不曉得,但我是知道的。”
“在他們身上我看到了只擁有強大力量,卻並不絕情棄欲的人是什麼樣子——是一群瘋子。但我們呢,是一群垂垂老朽。”月昀子閉上眼睛,“瘋子可以改變、毀滅世界,但老朽阻止不了。我願意成為瘋子,道統與劍宗還會有很多人成為瘋子——我們將是第一批殉道者。”
“但……太上……”虛境道士的生機又開始委頓,即便是月昀子也不能為他續太久的命了。
“太上忘情?呵呵……”月昀子發出一聲冷笑,“還是先弄清楚雙聖為什麼在太上忘情之境耽擱了千年、卻遲遲不飛昇吧!”
常平子眼中的光芒終於熄滅。
月昀子注視著他的屍首,悲憫地搖了搖頭:“你又何嘗不是殉道者。”
……
……
這一夜無月。
但風很大。屋外的合歡與月照被吹落了滿樹的花,鋪灑半個庭院。花香與土腥氣混在一處,卻意外好聞。
李雲心坐在廊下的藤椅上、半躺著,用一枝細細的小狼毫在白紙扇上隨意地勾勒。
他在畫一幅半工半寫的山水,眼下只畫了一半。嚴格來說這畫並不高明,構圖與留白都成問題。除了老道的筆觸筆法之外毫無可圈點之處。
但他似也只是為了解悶兒。勾幾筆,便會停下來想一想。
眼下是暫居在於府的一處產業中。距離桃溪路一刻鐘的路程,是三進的院落。關照他與劉老道來住的是一位自稱李先生的中年文士,生得極醜。第一面留給李雲心最深刻的印象便是——面貌清奇。
但對劉老道卻意外地客氣,語言之間偶有不經意地試探,似乎並不相信這個劉公贊就是那日在於府中所表現出來的劉公贊。
眼下拉了劉老道去前院飲酒作樂,但從不正眼看李雲心。
不管怎麼說算是個聰明人,還是能看透些內情的。
他坐在廊下吹風吹得舒服。勾了一會兒似乎覺得倦了,便將筆擱在一旁小几的筆架上、吹了吹扇面的墨,將扇子合上。
然而將要眯一會兒眼睛,發現院中那一樹開滿粉紅色花朵的合歡樹冠上出現一點光。
他就睜眼懶懶地瞧了瞧。
發現那樹冠上多了一輪明月。
確是一輪明月——連環畫裡那種金燦燦、圓滾滾的一輪扁平的月亮,周圍還有幾絲嫋嫋的雲。這月輪放出柔和的清輝,將院落都映亮了。
風聲頓歇,前院的人聲也消失了。
而後月中現出一個小小的人形。越來越大,似是在從遠處向此處行走。幾步的功夫便走出這月輪,一抬腳,踩著月邊的白雲一步步地走到了院中。
但此人並非月中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