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東海。我修為又比那兩個高些,憑什麼叫他們去守禦龍島呢?因此每有不忿之意,與三位鎮島龍王的關係也不睦。
其實這也是平常事。君上總有馭下之道。叫鎮島龍王稍弱些、叫野海龍王稍強些,令彼此爭鬥不和,也可保他們不會齊心犯上。
眼下東海君別人不問,偏問這位浩瀚龍王,就是因為這一層。
浩瀚龍王自視甚高,除了神君沒有服氣的。如今雖說李雲心竟將廣生玄妙境界的紫夜真人打死了——可浩瀚龍王原本就不大喜歡無生仙門的人。但凡事情沒有親歷,總是很難感同身受。又因著對東海君也瞧不起……東海君一問他,便曉得他會怎麼回——
“哼。東海君是想咱們再叫人恥笑一番麼?”浩瀚君生得方頭方腦,據說真身是深海當中極兇猛的一類魚屬。眼睛小,鼻孔大,嘴巴也大。聽東海君問他這話來,就覺得這位兄弟是想要拿自己開刀——自己這個素來與他不和的都被他壓制、不得不贊同了,這事兒也就沒什麼懸念了。
可他偏不這麼幹。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陸上的那些雜毛,也配稱一聲龍王?!”
“先前那近萬人是怎麼回事?嘿,一群烏合之眾!沒有統一的排程,沒有主帥,他們不敗——”他一攤手、歪頭、環視諸人,“誰敗?”
“那紫夜真人?嘿……無生仙門,獨立咱們九海之外。那個萬年老祖據說學的還是陸上功法,更與咱們格格不入。叫他去的時候我就不贊同——誰知道和那陸上的雜毛是不是勾結一路的?眼下說死了?哎,誰親眼瞧見他怎麼死的、怎麼傷的?誰瞧見了?”他又一攤手,“我覺得有蹊蹺。嘿嘿……蹊蹺不不止在這兒呢兄弟們!”
他說得興起,站起身來。
東海君眉頭猛皺。但不說什麼,只走到自己的座旁座下了——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想想那個李雲心最開始是奔哪兒來的?東海。”他轉眼看東海君,冷笑連連,“咱們都知道,據說是神君召他來。可又不給進龍島的法子,他就跑來了東海。東海君說是為了取咱們而代之——他初來乍到、也是玄境,能一個人統管九海麼?你當咱們傻麼?”
“他要的,是你的東海吧?”
東海君臉色一沉,猛地挺起身。
浩瀚君一擺手:“你沒有虧心事,聽我說完又能怎麼樣?”
“比方說——咱們比方說嘛,神君瞧你東海君不好使喚,想叫這李雲心換了你。那你自個兒想要弄死他,卻沒法兒——嘿嘿,你別這麼看我。我說得對不對?咱們也都知道那李雲心和你鬥過,還跑來你蓬萊島周邊耀武揚威一番又走了——所以想要叫咱們弟兄也和你一起做這事。”
“咱們真要是攪進來,保了你,惹怒了神君,誰保咱們?兄弟說對不對?”
有三個龍王點了頭。餘下兩個耳語一番。
東海君再“按捺不住”,挺身道:“攪進來?之前叫紫夜真人去,不是大家夥兒一起贊同的麼?要攪,早攪進來了!”
浩瀚龍王又冷笑:“哈,這可不算。那是無生仙門攪進來了。幹我們什麼事。東海君,你現在想要叫大家幫忙,總得讓咱們安心——神君怎麼和你說的?說了什麼?說出來聽聽呀。”
“哼。你們不信我,可以自己找神君問。”東海君沉聲道,“神君神通廣大。沒準兒咱們現在在這裡說的話,她就聽著呢。你們不怕叫神君覺得自己不會辦事,就儘管再去問一次!我此前已經說過,這李雲心不過是條攪混水的魚——咱們安逸太久,神君放他來歷練咱們!”
“他在陸上,與那鵬王有勾結。你們也都略知陸上近來的事,是我誆你們麼?這種人,神君會叫他執掌東海、蓬萊?浩瀚君,你我平時不和。可在這種時候鬧意氣——”他重重地一拍扶手,“你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