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城池周邊來跟我們打,這會省我們很多力氣。當燕歐聯軍退卻,我們也不追擊,只是按我們既有的節奏向前,蠶食城池,燕歐聯軍為了阻止我們的推進步伐,只被我們牽著鼻子走,這樣整個戰場的節奏掌握在我們手中。這是三。”
蕭琰點點頭,她精於武道之戰也親自指揮過兵戰,很清楚戰鬥中掌握節奏是多麼重要,那意味著掌控了戰場的走向。
蕭琮繼續說道:“你看,這西北三州都屬於高寒地帶,即使夏季雪化也只能種植高寒小麥和青稞,產量都不高。”
他說到這裡忍不住感慨,“要說對耐寒作物的培育研究,燕周真是不及烏古斯,眼光不夠,以為有了南部產糧區和東部西部廣闊的牧場,不需要對耐寒作物下力氣了,堅持投入的決心和魄力都不夠,燕周熙宗之後,對西北耐寒作物的研究基本停了。反觀烏古斯,卻能堅持百年不懈,據說每年都要拿出財稅收入的一成,投入到耐寒土豆麥粟類這個研究的無底洞去。想當初土豆還是咱們大唐最早從南大東洲發現引進,結果五十年後,咱們安北、安西都護府種植的耐寒土豆品種還要從烏古斯引進。”他說著搖頭笑起來。
蕭琰說道:“這也地理環境逼的。燕周畢竟還有南部的中溫地區,烏古斯全境都在寒冷帶,南部的春夏季都很短,為了生存問題,這不下死力氣去研究都不行啊——當然了,這跟國家的魄力和堅韌性也還是有關的。”她一笑,學烏古斯人聳了下肩膀,“所以,咱們大唐現在是跟烏古斯合作,而不是燕周啊。”
蕭琮也哈哈笑起來。
接著之前的解說繼續道:“加上燕周西北這三州,人口少開墾田地也少,每年種植的麥稞只能勉強自給,沒有多少儲備糧,而軍隊的軍糧和戰馬的豆料都是每季從直隸州和南部州調撥;現在西北各郡縣的糧庫、草料庫、豆庫想必已被宇文健轉移一空,集中到要地看守,我們即使打下城池不可能地獲得補給,糧秣後勤線必定拉得很長。所以,我們不能快進,必須打下一地,消化一地,鞏固一地,才能保障後勤線的穩定安全。這是四。
“其五,戰爭時間拉長,西北三州儲存的糧草用盡,燕歐聯軍必須從歐羅頓國內運輸糧草過來,也要面臨後勤線過長的問題,這是我們的機會。
“第六,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們的戰略重心不是消滅宇文健的殘餘政權,而是歐羅頓軍隊。咱們兩國.軍隊在燕周都是客戰,同樣的,歐羅頓也是客戰。但我們已經打了大半年,打下了大半個燕周,相對來說比歐羅頓更熟悉地氣。這個蠶食戰術,是要拖住歐羅頓軍隊,將他們拖在燕周戰場上一點一點殲滅,閃電戰只能擊潰他們而不能消滅他們的主力,將他們趕回歐羅頓,他們佔主場之利了。”
蕭琰一邊聽著,一邊點頭,所有的戰術都是為戰略服務,而戰略又是政治的延伸,燕周之戰的重心已經不是唐烏聯軍和燕周宇文健政權的戰爭,而是大唐、烏古斯與歐羅頓帝國的戰爭,其戰略、戰術當然要相應發生變化——將歐羅頓拖在燕周這個泥潭裡,才是對戰爭最有利的。
“燕歐聯軍那邊應該覺察不妥了吧?”蕭琰問道。宇文健、帕維夫、費爾德這些敵方統帥不可能是蠢貨,唐烏聯軍已經改變戰術,按理說燕歐聯軍那邊也應該有應對。
“沒錯,他們已經轉變了戰術。明面上仍在實行遊襲戰,實際上暗地裡減少遊襲的兵力,旗幟不減但軍隊抽調出去,集結到同一個作戰地點,實行優勢兵力的聚殲戰。”
蕭琮白淨修長的手指在庫蘇州東部的某一點輕輕一敲,“是這裡。七天前,宇文健和帕維夫集結二十萬優勢兵力,在蒲羅甸狙擊英國公的中軍。英國公將十萬中央軍分成了三軍,分三路蠶食庫蘇州,英國公親自統率的中軍只四萬人。但英國公指揮穩健,三支軍隊互為犄角推進,距離中軍都在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