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棚之上。高軒放下胳膊迎著月光看了好一會才從剛才刺目的燈光中回過神來,與此同時來人也在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這個陌生人。
來人白衣白褲白色運動鞋,面部的表情和長相卻看的不是很清楚,因為對方揹著月光只能看到大致的輪廓,這身白色打扮在夜間顯得尤為顯眼。這人想必也是個帥哥,高軒心裡道,沒等高軒開口,只聽對方道:“嗨,幹嘛的?”
“過路的。”聽對方主動開口,而且語氣似乎不太友善,高軒隨口應付了一聲。
“過路的?聽你口音不是本地人,是不是小偷流竄犯?你哪裡的,來這幹嘛來了?”對方就像是警察一般居然盤問了起來。
這一連串的問話讓高軒極為不滿:“什麼小偷流竄犯,我這樣子像小偷,像流竄犯?你丫什麼眼神?”
高軒也不知哪來的火氣,換作平時他肯定會心平氣和的跟對方解釋一下,可今天卻一反常態的和對方頂了起來。
“喲嗬,你媽的,很久沒人敢和三爺我這麼說話了。哪來的野小子,活膩歪了是不是?看三爺今晚怎麼收拾你,讓你知道三爺我的厲害。”對方腳一伸,架住了摩托車,跨下了車來。
高軒的火氣剎那間便躥了上來。人有逆鱗,高軒有二,一是有對他媽不敬,二是說他是野小子,除此之外,平時別人無論怎麼樣和他開玩笑,甚至過分一些,他一般也是能忍則忍了,很不幸的是,對方這傢伙不但觸了高軒的逆鱗,還兩樣都佔了,這已註定了一場悲劇的發生。
因此在對方剛有一條腿下了車來時,高軒已是一聲低喝,一腳踹了過去,只是這一腳並不是踹人,而是踹車,高軒雖然憤怒,但是他對自己的力量更清楚,如果是踢人,對方多半是受不了這一腳的。
高軒二話不說直接出手,令對方大感意外,好在他在罵罵咧咧的同時也在觀察高軒的反應。見高軒一腳踹來,居然油門一加,車子驟然往前一衝,撞向了高軒。
這下要是撞上,高軒可能就要吃虧了,可是對方顯然沒想到高軒的強悍,只見高軒身子微微一側,身子一旋,這一腳準確命中車身,那車子打了個顫,對方竟是無法把持得住,手一鬆,那車子便已倒在了路邊的水溝裡,車燈茫然地射向了夜空。
對方怔了一下,隨即哇哇大叫道:“我操,你居然踢翻了我的愛車。好,三爺偑服,三爺我好久沒開練了,今天就拿你當靶子,練練手。”
話音一落,便擺出了一個架勢,頓時將高軒的滿腔怒氣趕得一掃而空,這傢伙,居然一手在前一手在後,前腿抬起,做出一個黃飛鴻動手前的標準姿勢,只是這一身白色裝備,完全沒有黃飛鴻之風,雖然動作挺標準,氣勢上卻是相差了何止十萬八千里。
高軒沒了怒氣,心態也放鬆了許多,看著對方,也不急著動手,這小子擺著姿勢,嘴裡還唸唸有詞。高軒也不知道他嘀咕的什麼,依稀聽到好像是什麼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之類的東西。高軒忍不住要笑出來了,乾脆操起了胳膊:“我說兄弟,你累不累啊?”
對方見高軒雙臂環抱,一幅雲淡風輕的樣子,這小子心裡也再犯嘀咕,這方圓十幾裡沒見過這小子啊,看這架勢分明是沒把自己放在眼裡。剛才那一腳要不是自己反應快,提前預判準確,說不定自己現在連人加車都給人踹翻了,要是今天在自家門口給人收拾了,以後傳出去還怎麼混?當下一咬牙,叫了一聲:“黑虎掏心!”
這一拳倒算是有聲有色,只是在高軒的眼裡卻是破綻百出,向後微微退了一小步,對方的一拳只差那麼一丁點就打到了。
冷靜下來的高軒,覺得自己剛剛還是挺冒失的,畢竟自己人生地不熟,又是到陳松這兒來討教學習的,萬一惹出什麼麻煩,可能也會給陳松添亂,所以他有點想息事寧人了,伸出手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