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聊完了吧?那說說這個吧。”周堯一本正經地說。
一看見這張草稿,楊芸臉上的慌張一目瞭然,畢竟她還記得自己之前矢口否認。
“你知道程西山這次展覽有一個寄生蜂的雕塑嗎?”案件細節不能透露,也只能如此說。
“我知道……”
“所以,這個也是程西山剽竊你的創意嗎?”
原本週堯和孔明月心中都已經確定事情應該是這樣,沒想到楊芸居然搖了搖頭,說:“不是的。”
他倆都是一愣。
“這個……是我之前在他那裡聽他提起過一次,他說是他一個朋友告訴他的,他查了資料覺得這種昆蟲很迷人。我當時還覺得好笑,他居然完全不覺得自己就像這種蟲子一樣。我還在想,他那個朋友難道不是在內涵他嗎!”楊芸略顯羞愧地說,“可是後來我在想畢業設計時突然想到了這個,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忘不掉。我甚至想過,既然他可以用我的點子,我為什麼不能用他的……可我做不到,我也不敢,就扔了。”
“不對吧,”周堯冷笑了一下,“你要真是因為不想用,早就該扔了,為什麼偏偏趕在我們提起這件事時才扔掉啊?”
“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楊芸慌忙否認,“我不是今天才丟的,我其實早就丟了!”
孔明月不解地歪了歪頭。
“是這樣的,其實之前我就把這張紙扔掉了,可後來有一天,有人給我撿回來,又還給了我。”
聽她這樣說,孔明月和周堯立刻就反應過來,這才是重點。
“你仔細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事情說起來很簡單,儘管楊芸有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想法,可她也知道這樣做自己沒有好處,所以在程西山開展之前,楊芸就隨手把這張草稿扔了。沒想到那天下午,她獨自在畫室待著,期間去了趟廁所,等她回來的時候畫室仍舊空無一人,可是被她丟掉的那張草稿被工字釘釘在了畫板上。
當時楊芸嚇壞了,這世上能理直氣壯做壞事的人終歸是少數,大部分人曾經有過一些不好的心思,都會惴惴不安,楊芸亦是如此。她的第一反應是有人發現了她的想法,在警告她。
然而當她定睛去看,和那張皺巴巴的草稿同時被釘起來的還有一張字條,上面寫著——放心用吧,不會有人找你麻煩的。
遇見這種事,誰能放心啊!楊芸反而更害怕了,她當時基本已經確定有人在監視她,她猜測沒準是程西山安排的人,故意引誘她犯錯。
她心慌意亂,只能先把那張草稿收起來,之後再想怎麼辦,誰知第二天就傳來了程西山的死訊。
那時楊芸才真的懵了,如果那個給她遞紙條的人和程西山無關,她就真的不知道會是誰了。
是他——孔明和周堯對視一眼,心裡都很清楚——是那個兇手沒錯。
那個人又開始表演他的“英雄主義”了,把殺害程西山這件事的源頭安在楊芸身上。
知道這一點後,這起案子和之前冷藏車的案子就可以併案了。
“你說的這件事是在哪裡發生的?”孔明月馬上開始問詳情。
“是在盡頭的那間畫室。”楊芸朝那個方向指了指,“那次之後我就再沒敢去那間。”
“平時來這棟樓的人不多嗎?”
這段時間也沒聽到外面有人經過的動靜。
“我們學校畫室啊,活動教室啊,工作間啊,都很多,這棟樓太偏僻了,是很早以前舊的畫室了,現在都沒人願意來,我是圖清靜才總是一個人過來。”
“那衛生間在哪兒?”
“在二樓。”
“你上下折返,用了多長時間?”
楊芸想了想:“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