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力、拔刀、轉身、劈出,動作猶如演練過千百遍,一氣呵成,刀刃正中綢帶前端。
“蓬!”
勁氣交擊。
嶽山悶哼著借力躍出池塘,調整身形,這才抬頭向池塘對面的偷襲者看去。
黑暗之中,一位身著素淡雅麗宮裝,臉龐深藏在重紗之內的女子,正背風亭亭玉立。身形玲瓏修長,頭結高髻,縱使看不到她的花容,也感到她迫人而來的高雅風姿。
剛剛險些取了嶽山性命的雪白飄帶,卻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恰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在對上她那猶如噙著千言萬語的剪水雙瞳的一瞬,嶽山心神巨震,本要開口厲喝質問的話語再也開不了口。
那女子卻饒有興致的輕開檀口:“就是你夥同那什麼‘黑天魔尊’刺殺高洋?
你們真是補天閣的人?”
聲音清脆悅耳,如天音環佩,令岳山不自覺的就要沉溺其中,回味無窮,然而下一瞬他就心生駭然,似是看洪水猛獸般狠盯著池塘對面的玉人,霸道森冷的刀氣山嶽般傾壓過去。
此著大出女子意料之外,【天魔音】竟罕有的出師不利?
原本她已從師叔婁昭處知曉,那自稱‘黑天魔尊’之人的武功確是斷絕百多年的聖門補天閣嫡傳,且透過剛剛與嶽山的一記交鋒,亦探知嶽山的武功與聖門毫無瓜葛。
而她之所以明知故問,實則是想從嶽山口中套問他與那‘黑天魔尊’的關係,為達最佳效果,更悄然用上了惑人心智的【天魔音】。
然而她卻不知,嶽山曾在‘大德聖僧’的【口綻蓮花】下吃過悶虧,昨晚又在‘黑天魔尊’的劍嘯魔音下栽了跟頭。
迫使嶽山早對這種防不勝防的音攻有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恐懼乃至警惕,因能在心神意志高失的一瞬間就反應過來。
可下一瞬,嶽山更不由再次面露驚駭,但覺自己催迫過去的陣陣刀氣在到達她的立身之處時,似被一個無底深洞侵吞而去,霎時消弭的一乾二淨。
“哎……”
曼妙至令人心碎的嘆息聲中,她嬌軀攜著詭異無倫的吸啜之力,“扯”著嶽山無形而有質的刀氣,輕飄飄從池塘水面上方三尺的高度,懸浮飄掠過來。
嶽山哪敢讓她輕易得逞,面色凝重的踏前一步,逼至池塘泥堤邊沿,恰恰在她身形凌空且離此岸尚有半丈時揮刀猛劈,裹著無窮刀氣的寶刃直襲她光潔如玉的額頭。
“呀!”
似是對嶽山竟如此狠心之舉而不可置信的驚呼,配上她柔弱幽怨的眼神,直教嶽山心神巨震,且頭皮發麻,兇戾殺意登時不復,劈下的刀勢不可避免的弱了小半,不由暗呼不妙。
果然,她那淡雅雙袖倏地探出兩條雪白輕柔的飄帶,竟無視當頭劈下的森冷刀鋒,繞過優美的弧線,一者擊他背心,一者擊他後腦。
別看飄帶破空時溫柔無比,渾不著力,可嶽山只從自己渾身汗毛乍起,危機盈*胸,即可比任何人都清楚,若給這飄帶擊中,自己唯有五臟俱碎、腦漿迸裂一途。
毫不猶豫的矮身一旋,避過兩條飄帶,嶽山寶刀橫掃她已近在三尺的玲瓏嬌軀。
她美目微蹙,手腕輕顫,本在嶽山上方劃空的兩條飄帶前端倏地一個碰撞,引得飄帶波浪般回縮,同時飄帶中間部位如墜巨石般疾速下沉,恰恰擋在嶽山的刀鋒前。
刀、帶相觸,預料中的勁氣交擊的異響並未出現,嶽山但覺寶刃湧出的刀氣竟如石沉大海,一去不回,不由心生駭然,忙不迭縮身後退。
恰在此時,她那嬌柔身軀竟忽生無窮吸攝之力,以她為中心的丈許空間猶如塌陷般向內收縮,成了一個無底深潭。
嶽山本是後退的身形一顫,反生出向前傾跌的難受感覺,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