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苟強攔了一輛計程車,跟師傅說要去守業區,往高架去就行,到時候再說具體路段。
守業區原本是這座城市的工業區,但由於指導變化,響應號召,在二十年前就逐步轉移產業,拆除工廠,將裝置和流水線遷移到更北邊的城市。
從高架橋往下望去,只能看見大片殘破不堪的員工樓。
點綴在大片黑暗之中的,有零星幾片燈火輝煌處,那裡建造著大型的商業園區,圍繞它們又升起了數十個近十年才完工的小區。
地底也在動工,將新型地鐵延伸至此。
等到這個區的改造全面完成,這座城市就正式成為國際大都市,擁有了與之相配的顏面。
王苟強右手暗暗舉著一隻小小的長鳴鼠,它正抖動紅色鼻頭,在空中嗅著氣息,時不時往手掌的一邊挪動。
只要它的頭所朝方向出現變化,王苟強便會讓司機拐彎,讓車頭按照它鼠頭的方向前進。
就這樣又開了半小時,終於在一片廢棄的工業園區正門停下。
工人早就搬走,專案早已停止,園區裡一片漆黑。
司機不知客人來這裡做什麼,面露難色,加速離開。
王苟強左右看去,並沒有他人,便大搖大擺走進無人看管的大門。
放下長鳴鼠,跟著它彎彎繞繞,終於走到角落裡的一處橋洞外。
王苟強一招手,長鳴鼠走進橋洞裡。
過了一會,一個身影從裡面走出來,正是仇天健,手掌還託著這隻長鳴鼠。
王苟強看他鼻青臉腫,哈哈大笑,說道:
“喲,這不是仇天健嗎,幾天不見,這麼拉了?”
仇天健苦笑道: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仇天健把小老鼠放在地上,讓它爬回王苟強,說:
“走吧,我們進去說。”
橋洞極遠處,見到一處小小的亮光,走近一瞧,依舊是一處篝火。
王苟強皺起眉頭問:
“你果真是被步雲莊的人殺的?”
“小長老動的手,多虧了你的秘術,不然我已經死了。”
“呵,我早就跟你講過了,步雲莊那些人是群瘋子,你還不信,現在信了沒?當初我是多麼高瞻遠矚。”
仇天健默默不說話。
“長鳴鼠轉生替命術應該在別人襲擊你的時候就發動,為什麼你還會鼻青臉腫的,你是故意讓他打的?”
“臉是,額頭的包是我逃命時留下的。”
將自己帶領小隊到系舟醫學院小路,檢視王苟強長鳴鼠氣息,被小姑娘全滅的事說了。
王苟強驚訝問道:
“醫學院小路?是不是一個眼神很冷漠的高馬尾女的?”
“她上身穿著一件寬大的白色衛衣,下身穿著淺色緊身牛仔褲,的確是高馬尾,你也跟她交過手?”
“何止是交手,她見到我第一面,就準備將我拉到靈臺方寸結界裡,幸好我逃得快,不然現在墳上都長草了。但你是怎麼逃掉的?”
“那時候我已經隱隱感覺到情況不對,懷疑步雲莊內部發生了重大變故,於是將小長老放在我這裡的蝕骨魂刃交給那個女人,不知道能不能消除一些影響,也順便換來了一條命。”
王苟強說:
“你反應是真的慢,難道不知道看到有這種結界拉開,要立馬逃命嗎?哦也是,你們步雲莊全是瘋子,根本不在乎性命。”
仇天健說:
“再瘋我也知道結界的可怖。但那時候我們一共有七個人,六個全是煉氣期中期,加上我,怎麼說也有一戰之力才對,何況那個女的還主動承受著結界的副作用。”
“很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