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楚生走到這些人附近,看陳燕挑起一擔土,腳步還打了兩個擺,就笑著問。
“廣播站不有兩個人的嘛,我是充人數的。”陳燕抬起汗津津的臉,也是笑著說。瞧她的短袖上衣,已經被汗水浸溼了前胸。雖然她也是知青,但還是比較少參加勞動,一張粉臉也紅通通的。
楊楚生還朝著公社那位三十多歲的婦聯主任大聲喊謝謝,羅書記是羅書記,這些支援他們的,就應該謝。
“謝什麼?”這婦聯主任也笑著說,這也是一個新時代的女幹部,一頭齊耳短髮,看起來就是有著時代的特徵。邊笑邊擦著臉上的汗,對於這個楊楚生,這位婦聯主任跟他打交道的比較少,不過卻對他並不陌生,就是聽說也聽得熟悉。
楊楚生也笑,然後又朝兩位施工技術員那邊走,先掏出香菸。
“楊楚生,這樣多的人,這地基用不了十天,就能清理完成。”一位技術員接過香菸,笑著說。
“如果進度快,地基能不能再深個一米?”楊楚生也問。因為只是單層的瓦房,地基也不用全面清理,只清理築牆的溝,廠房也不用搞什麼設計圖紙,不過他還擔心地基太軟。
另一位技術員也說“兩米多深的地基,夠了,這樣的深度,根本就不用豎水泥柱。
“不行,廠房一定要牢固,最少要有五六十年的使用期。”楊楚生說完了,看兩位施工人員在點頭,乾脆挑起一擔簸箕,就往正握著鋤頭,給人往簸箕裡添土的秋月嫂那邊走。將簸箕一放就說“壓實點!”
秋月嫂擦一下汗,抬頭就喊“你要挑起來嫌太輕,就找一擔谷籮過來。”
“別逞能了,你一個人壓實點,也快不到那裡去。”站在後面的桂香嫂也說。
“哎呀,你們倆,好像都挺疼他的,楚生呀,休息一會吧。”芹菜嬸挑著簸箕,大聲就喊。
這笑話,反正社員們聚集到那裡,不管男女,這種話題,就跟味精一樣,沒有調味劑是不行的。
桂香嫂抿著嘴巴笑,朝著芹菜嬸瞪一眼。
秋月嫂卻是“哈哈哈!”朝著水筍叔喊“你可要管住你老婆!”
“都老太婆了,我不用擔心。”水筍叔一說,這會是男人們在笑。
也是揮著鋤頭的民兵營長笑著喊“三十狼四十虎,五十坐地,不說了!”
“你說呀,你老婆是狼,是不是!”芹菜嬸也大聲來,然後拿著扁擔,往民兵營長的屁股輕輕就是一敲。
這種笑話吧,村姑們聽了還好,因為她們聽習慣了,公社來的那些人,也都是有一定年紀的,聽了也都在大笑。可是有兩個人聽了卻會臉紅,陳燕聽了就會臉紅,感覺這樣的玩笑,開得也太過粗獷了。還有婦聯主任,她可是結婚了的,也正值如狼吧,也有身份的關係。
楊楚生也是大笑,挑起一擔真的壓實了的土,撒開大步就走。
陳燕看這傢伙,一擔土壓得尖尖的,粉臉也皺了一下,意思嘛,就是用不著這樣拼命,反正人多。
那位婦聯主任也挑起一擔土,長期坐辦公室的,身子骨那有那樣硬朗,走起來還感覺腳步有些晃。本來是走在楊楚生前面,才一會就被他超過。
“哎呀,桂香,秋月,他被村姑粘上了,你們倆還不搶。”貴喜的老婆也笑著喊。
桂香嫂挑起土,還真的往楊楚生那邊瞧,看到婦女主任的女兒,也是要到香港的一個,手裡拿著一塊土,朝著楊楚生就砸。
這傢伙,這村姑正彎腰將一擔土往下倒,旁邊還在另外兩個。楊楚生大步跑過來,還沒倒掉土,一雙眼睛卻看見,這位彎腰的村姑衣服裡面,粉粉的一對就好像是吊著的一樣。然後還看她雙手用力,將簸箕往上掀,那掛著汗珠的一對,也隨著這股力在動,開玩笑讓她注意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