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多勞多得是怎樣的?卻沒有人能明白。
“好,這樣公平,明天我挑我自家的肥水。”秋月嫂大聲就喊。
“明天白雪就到田頭,負責登記,楊楚生和桂香,到村後給黃麻鋤地。”水筍叔分完工,一班村姑和小夥子,都往三個知青的鋪上坐。他們還不走,想聽聽知青們說說,城市裡的人生活是怎樣的。
楊楚生就開始吹,白雪和劉雪貞兩位,反正也不想掃了他的吹興,都跑到天井笑。這哥們的吹功,原來是獨一無二的,就吹城市的人,每天都是兩頓白米飯,吹得這一群村姑和小夥子們,都在咽口水。
“嘿嘿,如果我們的多勞多得方式能夠進行下去,到了農曆六月夏收的時候,我們每天應該也可以有一頓白米飯。”楊楚生說準確點,應該是在跟這班人描述未來的生活。這年代,每天一頓乾飯,是農民們連做夢都不敢想的。
社員們也漸漸散去,五個知青就沒事了。王升拿出那個單波段收單機,這東西整個紅光大隊,也還只有這一臺。
突然!一陣口琴的聲音也響了,是白雪。這年頭根本就沒有什麼娛樂節目,口琴倒是在知青們中流行起來。
劉雪貞卻趴在二十五瓦的燈泡下面,對著那本《第二次握手》著迷。
“哎呀,你怎樣吹這個?”楊楚生禁不住笑著說。
白雪吹的是啥?《三大紀律八項注意》。
白雪的口琴聲嘎然而止,杏眼看著楊楚生,將口琴遞到他面前說“要不你吹呀。”
“吹就吹唄。”楊楚生說著接過口琴,吹出的是電影《閃閃的紅星》中的插曲《映山紅》
“喂,這口琴白雪才吹過,你就吹呀。”劉雪貞卻突然喊。
王升也睜大眼睛,看一下白雪,又看一下楊楚生。
“哈哈哈!……”孟躍進卻大笑,然後小聲說“也就相當於親一下了。”
白雪的臉“唰”地紅了起來,看著楊楚生,他應該擦一下的嘛。
“嘿嘿,孃的,肚子太餓了。”孟躍進朝著楊楚生問道“你下午不是偷挖了不少番薯嘛,拿出來吧。”
楊楚生也驚訝,他下午比他還先到,他那裡會知道,急忙往他睡覺的床底下鑽,出來的時候,真的拿著幾個拳頭大的番薯。
“來,一人一個。”楊楚生一說,將番薯分了,然後在床頭拿起一把小學生削鉛筆的那種小刀子,削掉番薯的皮。
“真甜!”白雪咬了一口番薯,說著還朝著楊楚生笑一下。
“咔咔咔……”五個知青的嘴裡,都響起一陣生番薯被牙齒咬碎的聲音。
楊楚生一個人走出祠堂的一邊小門,這祠堂兩邊和後面都是一條巷子,外面還有圍牆。
其實他是想靜一下,一個人坐在後巷子裡,想想今後要怎樣走。
白色的影子一閃,是白雪,她的手裡還拿著生番薯,走到他身邊,小聲問道“你好像有心事?”
這白雪真的名如其人,白色的確涼短袖衫,一雙手臂好像比衣服還白,那一頭披肩長髮一散開,透出的是這年代少有的嫵媚。
“以後要怎辦?”楊楚生小聲說了一句。
白雪往他身邊坐下,以後要怎辦,她倒沒有這種想法,小聲說“以前的知青,不是有回城的嘛,然後就安排工作唄。”
楊楚生看著這位前生讓他一想起來就痛的白雪,她的舅舅在香港,要是前生吧,回城後,她就到香港了。反正他的想法,就是不想重演前生的悲劇。小聲嘀咕“搞不好我逃香港。”
白雪吃了一驚,小聲說“你別開玩笑。”
楊楚生並不是開玩笑,因為他要跟命運抗爭,這時候,要是能到香港,憑著他提前知道的一些事情,肯定能發展起來。最重要的,就是能跟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