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廁所裡面的桂香,還手捂著嘴巴不敢笑出聲。對於這個比她小了幾歲的知青,她就是覺得有意思。
楊楚生那知道桂香嫂已經來了,廁所邊的鋤頭他也沒有看,男人就是方便,走進黃麻地裡,好好的肥料浪費了那是可惜。這哥們一解開褲子中間的兩顆釦子,很華麗就往黃麻地裡澆。他也知道這種植物特別喜歡肥料,澆多點也沒關係。
為什麼一邊澆還一邊在哼歌呢,要不哼,人家桂香嫂也還能聽得見水柱澆到土裡的聲音。等著她站起來了,土廁所的牆,也就跟人胸前差不多高,這下好,楊楚生還低頭,她卻往他看。
“唰”一下,一陣血好像直往桂香的腦門衝似的,這位紅光大隊最美的美少婦,可能也是第一次見到別的男人的隱私,臉在發燒的同時,眼睛想移開的時候,還是又掃了一眼。
楊楚生也有感覺了,抬頭一看,也在這美少婦臉想轉還沒轉之間,兩人的目光碰了一下。這哥們急忙身子來一個原地轉體半周,其實他三十多年前在這大隊當知青的時候,屬於這樣的情況,也有好幾回,都在田地勞作,碰上了有什麼奇怪的。
問題是,此處只有他們倆,要是人多的地方,笑一下也就過去了。桂香嫂也得走出來,楊楚生總歸也得轉身,兩人的目光又碰在一起,都在微笑。
桂香嫂的臉有多紅,她不知道,楊楚生卻能看個全清。兩片雖然經常暴曬在烈日下的圓腮,還是特別粉,粉中透出的紅,就如塗上胭脂紅似的。
這桂香嫂的年紀,其實也才跟村裡的一些村姑差不多,又還沒有生過孩子,目光相碰之時,那微笑也透出一股羞澀。
“你比我還早,我不知道。”楊楚生急忙解釋。
這種事,發生了就發生了唄,越想解釋,只能讓桂香嫂的臉更紅。
桂香嫂將斗笠往頭上戴,想跟楊楚生說話,眼睛卻不敢往他的臉瞧。以為他不會鋤地,拿起鋤頭,輕輕往土裡鋤,然後小聲說“這樣,不要鋤得太用力,要不會傷到黃麻的根。
“哦哦!”楊楚生就兩聲,然後站在她的一邊,雖然已經三十多年沒有鋤過地,但那種記憶還在,鋤起來也可以。
桂香嫂還看一下,又小聲問道“你是不是種過地?”
“沒有呀。”楊楚生邊鋤邊應。
桂香嫂當然有點奇怪,沒種過地的人,怎麼鋤起地還是模是樣。
“不能這樣,你的鋤頭角度應該平一點,這樣才鋤得淺,又省力以不會傷到黃麻根。”桂香嫂說完,走幾步到楊楚生這邊,伸手握著他的鋤頭柄,矯正一下角度,然後抬頭說“這樣。”
這一抬頭,這美少婦的頭又得低下,然後咬了一下紅潤的嘴唇。兩人的目光一相碰,又讓她臉在發燒。
“唰唰唰……”,鋤頭鋤進土裡的聲音,聽起來就好像細雨灑在地裡一樣,桂香嫂鋤得當然比較快,鋤地一般來講,人都是往後退的,才一會,她就在楊楚生的後面了。
這美少婦彎下腰,抓起一把雜草,用力往地邊扔,轉身的時候,眼睛又看著這個小知青的背影。
看他的背影,也會想起剛才讓她臉紅的尷尬情景,因為在他的後面,這美婦也抿著嘴巴偷笑。
清明時節雨紛紛,這個季節在南濱省,一般的雨也不大,有春雨細無聲的那種意境。桂香嫂又直起身的時候,看著什麼都沒有戴的楊楚生,頭上已經密密麻麻地沾著如白糖一樣的細珠,小聲說“你還是回去拿斗笠吧。”
“不用,這樣的天氣,就是溼了也沒關係。”楊楚生頭也沒有回就回答。
桂香嫂咬了一下嘴唇,突然想起了他跟他丈夫的事了,這事本來她是不準備說,但也就衝著這機會吧,好好說一下。站直身子就說“楊同志,昨天的事,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