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然後眼睛瞄著盛菜的盤子,讓她“咯”一聲,差點咳嗽。這盤子,不就是前天下午,她們在擰衣服,他衝進來的時候,她用來擋身體的嘛。
“彩雲,坐吧,這麼早就想開會呀。”楊楚生笑著說,筷子夾起菜就往嘴裡放。
“咳咳。”彩雲真的咳了,感覺這傢伙,當時應該看見這盤子她是怎麼用的嘛。
“你怎麼了,找物件了?”楊楚生看她沒有回答他的話,臉還有點紅,還問。
彩雲立馬就是一個白眼“我那有找物件呀?”聽這話她就有點不爽,她都曾經主動親了他,他還好意思這樣問。
反正這幫村姑也好,那些女知青也一樣,平時跟楊楚生,都是一付沒心沒肺的樣子,什麼話都可以說。這哥們笑一下還又問“那你臉紅什麼?”
“我臉紅了?”彩雲翹著嘴巴一說,抬手也往自己臉上扶,是感覺有點燒,又給他一個白眼,不跟他說了,往他的竹鋪邊走,上面胡亂扔著幾件晾乾了的衣服,回頭又說“沒結婚的男人就是亂。”
“別理了,那些等會我洗澡時要換的。”楊楚生嚥下青菜也說。
“你這枕頭下面,老是放著這東西幹嘛?”彩雲才不管,掀開枕頭,拿起那個口琴又說。
“那是白雪的口琴,別亂扔哪。”楊楚生的口氣還急。
彩雲搖著頭,也咬一下嘴唇,白雪已經是八年前的人了,他還不忘。她也能感覺,這傢伙已經是副縣長了,卻還是單身,肯定跟白雪有關係。小聲又說“她要不來,你就一輩子不結婚呀?”
楊楚生放下碗,才要說,門外已經有笑聲,桂香嫂跟幾個支委都來了。
“哎呀,這什麼時候了,怎麼還要批鬥投機倒把。”幹部們一進,就聽到清華叔在說。
人都到齊了,現在紅光鄉的支委,也就清華叔一個男的,他還彆扭,自己隨便往地上坐。
“什麼批鬥投機倒把,公社要開會呀?”楊楚生放下碗就問。
“對呀,明天要開,我開會都坐得屁股長繭了。”
清華叔一說,女人們都笑,反正要開這種會,肯定是他的事。
楊楚生也在笑,現在開批鬥會還是有,反正前天還有檔案說不能亂批鬥,今天又有檔案說要狠狠批鬥資產階級分子,這些在這年頭還屬於正常。
“你要開什麼會呀?”桂香嫂搬著張小椅子往他身邊一放就說。
楊楚生先給清華叔一根香菸,自己也含上一根,可還沒點,桂香嫂卻一伸手,將他的香菸沒收,女人們立馬就嘻嘻。
“是這樣的……”楊楚生還是開始說了。
賣房子啊!這好,不管男女同志,全都打起精神。桂香嫂接住楊楚生的話也說“我們那些房子,牆都還砌沒好呢,就要賣了。”
“要等到房子可以住人才賣,那也得小半年後,這樣我們的資金就有點接不上。現在能賣多少就賣多少,已經有人找我要房子了,也就是人家將錢送到我面前,不要白不要。”楊楚生一爽,伸手又想摸香菸,可看桂香嫂的嘴巴有往上翹的勢頭,還是不抽了。
“我們的錢也夠呀,十四娘一千多萬港幣,相當於三百多萬人民幣,還有省的貸款一百二十萬,四百多萬,我們鄉說是合作,其實還沒掏出一分錢。”桂香嫂也說。
“錢夠就不賣呀?”楊楚生也不解地問。
“現在不是又在批鬥投機倒把的嘛,還是慢些時候了。”清華叔也插上。
桂香嫂點著頭,她的意思也是這樣。
“嗨,那是針對私人包工頭這些,我們可是公家的,十四娘是私人,不過她卻是投資商。”楊楚生說完還笑,也有點暗自得意了,他賺的錢,什麼私人包工頭這些才不到他的零頭,可投機倒把就是不會落在他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