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元旦要不要到我們那裡採訪?”楊楚生喝一口味道跟枇杷露差不多的葡萄酒就問。
金記者笑著拿起杯子,喝一小口才笑著說“這不是我自己能決定的,不過,你剛才說的什麼牌,我怎樣聽了就怪。”
“咯!”楊楚生急忙將嘴裡的葡萄酒嚥下去才笑。
女同志的嬌嗔,並不全是含著啥意思。不過金記者嗔起來的美眸,也能讓男人會錯意,嬌嬌地一嗔,才笑著又說“看來,你的春天來了。”
“嘿嘿,你們記者的嗅覺比較靈敏,是不是嗅出什麼味道來了?”楊楚生一問,用湯匙撈起兩顆肥肥的蠔,往嘴裡一送再一咬,滋溜溜一股又鮮美又燙舌頭的蠔汁直衝喉嚨。美得這哥們眯著眼睛,顯受的表情也太傳神了。
金記者也被他的活神仙模樣給逗樂了,抬手掩著小嘴巴笑,才說“我的嗅覺再靈敏,也嗅不出領導們的想法,倒是市區有些地方,想學你的樣子,想找港商合作。”
“那有幾家了?”楊楚生又笑著問。
金記者搖搖頭又說“容易嘛,我們這裡離香港太遠了,而且想申請到香港也不容易。”
楊楚生點著頭,轉臉瞧著食堂的門外瞧。
金記者還以為他發現什麼呢,臉也轉向門外,只是看到的,是一輛拉著蜂窩煤的手扶拖拉機,還有兩個衣服堪稱全市最髒的女青年,在將拖拉機上的蜂窩煤裝進煤筐裡,然後抬進食堂。
“你在看什麼呀?”金記者還不解地問。
“沒什麼。”楊楚生說著卻站起來,衝著抬前面的那位女知青就喊“王雪梅。”
好傢伙,這一喊,幾乎讓食堂裡的客人都往楊楚生瞧。那位女知青也一抬頭,嚇一跳,放下煤筐,眨著眼睛。
這位王雪梅,就是當時在知青農場,跟劉雪貞她們住在一起的。現在看見楊楚生,要不是他先看見,她肯定低下頭,一走了之。
“過來!”楊楚生走到她們兩人跟前就說。
“不了,你看我們這一身。”王雪梅一臉不好意思,雙手黑也就算了,這身衣服,還有本來也是俏麗的臉,卻蒙著一層灰黑。
楊楚生才不管她是黑還是白,又說“洗一下手,跟我們一起吃。”
後面的那位也是知青,不過卻不是在紅山公社的,也是怔怔地看著楊楚生。
“那我們將車上的煤都抬完了,再來吧。”王雪梅小聲說。
“行!”楊楚生一說,又往賣菜牌的地方走,再加兩個菜。
金記者也在眨眼睛,等著楊楚生雙手端著東西走到桌子邊,她也小聲問“是什麼人呀?”
“當時跟我們在知青農場的知青。”楊楚生也說,剛才跟金記者說話的笑容,換成了嚴肅表情。
“嗨,回城的知青,像她這樣的也不少。”金記者的意思好像是在說,他是管不了那麼多的。
楊楚生還笑,她又沒有當過知青,那能知道他心裡對於知青的感情。
王雪梅和另外一位,終於洗了手,挺不好意思地走過來,然後還看一下週圍都往她們瞧的眼睛,兩人又低下頭。
“坐吧,用不著這樣,不管你們乾的是什麼職業,都是靠自己的雙手。不管在什麼人面前,我們都要抬起頭,你們的手和臉是黑,但黑得堂堂正正!”楊楚生這話還提高聲音,也是在說給周圍還在看他們的人聽的。
“坐吧!”金記者也抬手拉了王雪梅一下。
兩位女知青終於坐下了,王雪梅雙手端著碗,接住楊楚生往她碗裡放的鮮蠔湯,笑一下也問“你今天回來呀?”
“有事來一趟。”楊楚生也說,想笑也笑不出來,又問“你們就安排在煤炭公司?”
王雪梅點點頭“在煤炭公司的煤廠,我們這一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