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漿糊,李鐵梅拿著紅燈的年畫,正往牆上貼。回頭朝著他就喊“楊書記,坐吧,等會喝茶。”
“不了,我還是到外面瞧瞧。”楊楚生笑著說,又走出來。
譁!一出門,就在祠堂前的曬穀場上,看到吳擁軍,這傢伙走路兩手又提著兩條足足十斤重的鱅魚。
這吳擁軍真的太神氣了,走路胸膛比以前挺得更高,下巴也當然高。看見楊楚生,就故意轉臉朝著沒有跟他打招呼的人招呼。他是修路總指揮了不是,楊楚生才是副的。
楊楚生在微笑,但願明年的春節,還能看他這樣神氣。轉身就往秋月嫂家的巷子裡走,這巷子裡也有七八戶人家。
“嘿嘿,楊書記!”大旺這傢伙一出門。差點撞到楊楚生了,笑著喊,身後三個弟妹也跟。
“放炮的時候,不要點著了稻草堆,知道嗎?”楊楚生朝著這傢伙喊,然後掏出紅包,每人一個。
“進來呀。”秋月嫂手裡也拿著年畫,一張是《沙家浜》中的李奶奶,一張是《白毛女》的喜兒。
“我來吧。”楊楚生笑著說,拿過秋月嫂手裡的畫問“要貼在那?”
“裡面。”秋月嫂下巴朝著裡屋揚。
“正不正?”楊楚生將畫往牆上擺,還回頭問。
秋月嫂抿著嘴巴在笑,又是點點頭。
“天,都歪成這樣,你還點頭。”楊楚生貼好了,後退兩步一瞧,說得還有點大聲。
秋月嫂也是“嘻”地就笑,抬眼看著他,小聲說“算了,歪就歪了。”
其實剛才她根本就沒有在看畫,眼睛都在看楊楚生,也不知道怎麼,反正她就老有走上去,抱著他的衝動。這種衝動越來越強烈,也可能有這樣的想法吧,畢竟他不是紅光大隊人,總不會一輩子呆在這裡。
兩張畫都貼好了,楊楚生笑著又往外走,多轉轉幾家,看著社員們新一年比去年過得更好,他也能感覺到樂。
楊楚生也就轉一圈,就往村外走,他還得準備到他自己養魚的水坑裡,釣幾條請那些大隊書記。
好傢伙,水坑裡的草魚,都有兩斤多了,楊楚生不到半個小時就釣了三條。
來了是不是,東方大隊的書記跟幾個一起來的,看竹寮門外的兩棵桃花,幾個老哥們就笑。
“別笑了。”楊楚生大聲說,他正在片草魚,將肉往盤子裡放,魚骨就往已經開了的鐵鍋裡扔。
“來,這叫吃火鍋。”楊楚生笑著說。
幾個哥們也是第一次這樣吃,都感覺好奇呢。不過吃起來卻也感覺不錯,感覺有一種更好的氣氛。
“來吧。”楊楚生拿出一瓶二鍋頭,開啟了就往碗裡倒。
幾個老哥們酒一下肚,也是立馬就吐苦水。
“他孃的,兩千塊,全公社收起來就五六萬啊。”一個書記大聲就說。
東方大隊的書記放下碗,看著楊楚生就說“我就搞不懂,為什麼讓你和吳擁軍搭配呢?他任總指揮,還不撐死他了。”
“嘿嘿,他想撐就撐吧,我可不想吃這種錢,吃了沒意思。”楊楚生喝一口酒,笑著也說。
“嗨,好得你有錢,看不起那些,能吃不吃那是白痴。”又一位哥們說,然後幾個都在笑。
“啊……”!一個書記嚥下酒,爽爽地哈口氣,放低聲音說“那個姓柳的娘們,說是不準聯產承包,春節後就要準備春耕了。”
楊楚生夾起一塊豬肉,放在嘴邊邊吹邊說“別管就是,全公社都這樣,誰有辦法,將我們槍斃啊?”
“嘿嘿,這叫法不治眾。”另一位老哥們一說,舉起碗就喊“來!”
“啪啪啪!”鞭炮聲又熱鬧了,也惹起這些書記的話題,東方大隊的書記苦著臉又來“楊楚生,你怎麼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