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在膝蓋上面,從水溝邊走回竹寮,看著還半開半放的桃花,也衝著這點點粉紅笑。將木桶往地上一放,裡面放著十多條被凍僵的鯽魚。這哥們“呼呼”地出氣,趕緊往水坑邊跑,先將沾滿著泥土的腳洗乾淨了再說。
好冷!這哥們也服了這天氣了,洗完了趕緊將褲腳往下放,往竹寮跑,準備做早飯。
竹寮裡面,昨晚跟張英紅喝灑的桌子還亂著呢,這大美女現在的酒量可好了,足足喝了有半斤五糧液,只見粉紅抹透雙腮,卻不見有一絲醉意。就是楊楚生還怕她頭重腳輕摔在田埂上,陪著她走到她們村邊,分手之時,她那對透著酒香的紅唇,跟他吻在一起的時候,也能感覺她還完全清醒。
楊楚生一陣忙,收拾完桌子,拿著做飯的鐵鍋又往外面走。外面已經被初陽染成一地金黃,冬天的早晨,坐在陽光下燒著柴火做飯,比貓在被窩裡更有意境。
真暖和,這火燒起來,熱氣烘著楊楚生剛才還感覺冷得不行的身子,讓他摸出香菸,拿起一根燃燒的小柴火,點上了,很愜意地吸一口。然後禁不住有些刺眼的陽光,眯著眼睛,朝著門邊的兩棵桃樹瞧。
又是一個春節了,上面這十幾朵含著嬌羞的桃花,也讓他想起曾經一起歡笑,一起打鬧,現在卻各奔跑東西的知青們。想得多的還是白雪和劉雪貞,一個遠在彼岸,連一點訊息也沒有,一個還在援藏,前兩天是收到她的信,只是信中除了說她的工作之外,卻啥都沒有。
“咻咻咻!”柑園裡一陣叫,然後小白的身影往楊楚生身邊走,這傢伙甩著尾巴,好像對於這哥們在外面燒火做飯相當讚賞似的,還抬起腦袋,往他的身上蹭幾下,然後舒服得不行地往土灶邊趴,更是愜意地眯著眼睛。
小白的打擾,也讓楊楚生不想了,想起這些,又會帶出陳燕這些出來,也會讓他越想越亂。
突然,趴在地上的小白,先是兩隻耳朵一豎,然後抬起頭往後面瞧,接著一條尾巴甩得特別帶勁。
楊楚生也回頭瞧,然後衝著剛剛出現的桂香嫂笑。
“你還在做飯呀?”桂香嫂邊往這邊走邊笑著問。
“不還早嘛。”楊楚生一說,抬起手看一下勞力土手錶,還不到七點鐘。又問“你吃了沒?”
“吃了,誰跟你一樣懶。”桂香嫂小聲說。
“我懶,你瞧瞧,我都捉了五六斤鯽魚了還懶。”楊楚生也笑著說,然後下巴還朝著放鯽魚的木桶揚。
桂香嫂也笑,往楊楚生身邊坐,小聲說“上午我們要開社員會。”
“開社員呀,過兩天我也想跟知青們開個會。”楊楚生邊說邊揭開鐵鍋,看著裡面白粥已經差不多了,扶起鐵鍋往一邊放,還在燒的柴火就繼續燒吧,當成取暖。
“嗯,春節準備按人口,不管老小,每人發三百塊錢和五斤柑子,三斤豬肉,行不行呀?”桂香嫂小聲問。
“喂,現在你是書記,問我幹嘛?”楊楚生說著一笑,走進竹寮裡,拿出吃飯的工具。
桂香嫂雖然是當書記了,但也照樣衝著楊楚生翻白眼還翹嘴巴,然後說“不問你我問誰去,是你要我當書記的。”
“不是,你要有信心,別大小事都要問我,一些事你已經做得不錯了,比別的大隊書記做得還好,能自己定的,就自己決定。”楊楚生邊盛著白粥邊說。
“等你不在了,我就自己決定。”桂香嫂才不管,手往他粘著一小片草灰的夾克衫輕輕一掃,才說“我是來讓你也參加社員會的。”
“咯”!楊楚生一聽,將一口還很燙的白粥往下嚥,也說“哎喲,春節前我比你還忙。”
“我不管你有多忙,反正就一個上午,為了開這個社員會,還有不少人停了半天工呢。”桂香嫂這個鄉支部書記,在只有他們倆的場合,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