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音,不笑抽就不是人了。頭兩個字是粵語,中間是標準的普通話,後面的卻又帶著南濱省口音。
這司機本來還能朝客人笑,被楊楚生一問,頓時臉色一陰,用著大概有四分標準的普通話說“慘啊,香港人慘啊,樓市已經崩盤了。”
楊楚生就是笑,他還跟那位富豪李照機有賭約,就是香港房地產到了八二年,會不會崩盤的賭約。又看著司機問“慘到什麼程度?”
“什麼程度說不好啦,慘入骨了就是啦,每天都有人跳樓,連一些電影女明星,也輸得聽說用身體換錢。”司機說完了,還嘆一口氣。
楊楚生又問“大佬,那你有沒有炒樓花?”
“怎麼沒有,你到街上問問,那個香港人不炒樓花,哎喲,我欠銀行的錢,什麼時候才能還清。”這司機說完了,車子也慢慢停在港龍公司那幢寫字樓的外面。
楊楚生下車了,還伸出手拍著司機的肩膀“大佬,挺住。”然後站在大樓外面,看著對面那些以前熱鬧得不行的商鋪,每間都是冷清得老闆在打呵欠,又笑一下,不知道港龍公司的知青們,會高興成怎樣。
往港龍公司走的楊楚生,到了樓梯口卻猶豫一下,轉身還是往楚虹公司那邊走了。
十四娘正在安慰人,楚虹公司總共十五名員工,有十四個正在哭,哭得楊楚生出現了,還沒有人發現。
“怎麼了?”楊楚生站在門邊就問。
“你來了。”十四娘抬頭看見他,說一下,美豔的臉上是想笑,卻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炒樓花炒輸了?”楊楚生是在問那一個沒哭的。
那沒哭的三十多歲女職員,卻能笑,而且笑得挺嫵媚。楊楚生當時有勸這些人將樓花賣了,那時候房地產真的漲瘋了,誰願意賣呀,只有她聽話,賣了,今天也不哭了。
“楊總,當時要是聽你的話,就不會欠債了。”另一位女人抬起頭,說完了又低頭哭。
“都別哭了,趕緊將樓花賣了吧,多少收點錢。”十四娘站起來說,朝著楊楚生一努嘴巴,做了個走吧的表情,然後拿起掛包也走。
“她們輸得很慘嗎?”楊楚生出門就小聲問。
十四娘抬起眼睛,現在她也敢笑得嫵媚點“輸的都不少,但跟別人比,還不算慘。”
楊楚生點著頭“港龍公司的人都在幹什麼?“
“嘻嘻,都在等你來呢,整天都在笑。”十四娘說完,柔軟的下嘴唇往上一挺,又笑。他跟那位李照機先生的賭約,港龍公司的知青們都知道的,這樓市一崩盤,這些知青就是樂,等著李照機要怎麼樣跟他說話。
“我的天,你走路腰怎麼扭成這樣?”楊楚生又笑著說,看十四娘走路的姿勢那真是,飽滿豐肥的後面晃得也太明顯了,凹下去的腰一扭,後面晃前面也向前突。
聽這話,十四孃的手臂輕輕撞了楊楚生一下,然後抬著臉朝他笑,抹著口紅的嘴唇還往前伸,做了一個親吻的動作。這一段時間她連做夢都樂,人家是在哭,她卻暗自爽。笑著說“走快點,你到三樓瞧瞧,那些投資公司的經理是怎樣昏的。”
果然,楊楚生走到三樓,往港龍公司那邊走,這邊跟港龍公司相連著的,不下十家投資公司。這些公司也都是去年樓市和股市旺的時候才辦起來的,那些老闆經理,也都是撈一把走人的想法。這才一轉入那個走廊,前面的熱鬧景象,讓他嚇得停住腳步。
好傢伙!這走廊裡面擠滿了人,聽這些人叫喊的話,都是討債來的。楊楚生看了一下,除了港龍公司之外,其他的投資公司都關上門,還有警察在現場維持秩序。
“出來呀!”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一喊,然後聽到“砰砰砰”的拍門聲。這一下現場又是亂,好幾個人都往那女人叫喊的門不是拍就是踢。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