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生,喝茶吧。”餘則成看那位四十多的哥們泡好茶了,他也開口。平時吧,好像有個約定俗成的習慣,都是楊楚生這樣說的,今天他也說了,有以後這裡是老子地盤的意思了。
“來,大家喝。”楊楚生也笑著說,然後看那個四十多的哥們,這傢伙卻是連眼睛也沒抬起來,不鳥他了。
楊楚生邊喝著茶,邊看著這老哥們,還感覺好笑,這傢伙變臉還真快。
“噼”!餘則成因為樂得抽風,放下茶杯的時候還用點力,然後哼哼起了已經很少有人唱的《紅燈記》中的曲段,“臨行喝媽一碗酒。”
這一段,別說是楊楚生,別的人聽了,也會感覺好像在為他送行似的。
餘則成確實在為楊楚生送行,總之這傢伙不管如何,被停職是肯定的。
“楊主,怎麼會這樣?”另一位女的小聲問,別人不敢問她卻敢,畢竟他們從農改辦就在一起。
楊楚生笑一下,也瞄了一下餘則成,放下茶杯也說“是有人寫了檢舉信,是誰寫的,我心裡有數,不過我還是我,放心,不用被判刑。”
這什麼話,餘則成的心怦怦地開始跳,檢舉信是他叫別人代筆寫的,他聽了自然會心慌。
楊楚生這話當然是故意說,誰寫的檢舉信?這問號一直在他腦子裡轉,檢察院追問的,就是他建第一個廠時候的資金來源,這事誰知道?紅光大隊的人,除了吳擁軍的兄弟們,其他人他敢保證不會幹,就是吳擁軍的兄弟們應該也不會。
總之幾天的時間,楊楚生的腦子裡,將有可能的物件在詳細過濾,最後就是紅山公社的那些大隊幹部,還有公社幹部。只是那些大隊幹部也不可能,他們關係沒得說,而且那些大隊都有人到他們廠裡當工人,再說了,寫他的檢舉信,對那些大隊幹部也沒有好處。
楊楚生並不是多疑的性格,但事情出來了,懷疑之心肯定會。最後他的腦子裡只停留在公社,懷疑到公社,當然就會想到羅書記,怎麼這事就這樣巧,是在餘則成來了,然後往紅山公社跑,一個星期左右就發生的。
任何人碰到這種事,首先都會懷疑跟他有過節的人,反正就是餘則成和羅書記成了他的重點懷疑物件,所以才有他剛才那番話。當然這只是懷疑,他也不敢肯定。
這傢伙知道了?餘則成也是因為聽得太突然的關係,並沒有多想,心虛的人總會流露出什麼神色。這哥們抬眼看一下楊楚生,又趕緊轉臉,這一看,還跟他的目光碰一起。
“來來,大家喝茶。”餘則成趕緊又說。
楊楚生笑一下,每人一杯茶都喝光了,這餘則成卻還叫喝茶,這是不是心裡發慌?
“咳!”兩眼望著窗外的林文紅,突然一個聲音不小的咳,然後朝著看向她的另一位女的,對著窗外揚下巴。
那位女的也往窗外瞄,然後眼睛往楊楚生溜,她是看見一位身穿檢察院制服的哥們,往縣委那個小會議室走。
也不只這兩位女的在看,因為出了楊楚生這事,有一個身穿制服的來到縣大院,各個辦公室窗戶裡,都透出一陣奇怪的目光。認識這位穿制服哥們的目光,更加的奇怪,因為這哥們就是檢察長。
這檢察長才走進會議室,立馬就是一陣打招呼的笑聲。反正吧,縣委最大,檢察院對於楊楚生檢舉信的調查結果,也得向縣委彙報一下,而且要怎樣處理,也得縣委常委會來決定。因為楊楚生這事,根本就達不到刑事條件。
這個會議也稱為閉門會議,會議室門一關,外面的人,誰也不敢往這門邊走近。
“楊楚生就只說,他的資金是向人借的,跟什麼人借,他不交代……”檢察長一個在說,柳書記和常委們都是一付認真聽的表情。
餘部長的表情最為認真,生怕漏掉一個字。他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