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一九五六年的時候,浙江就有農村幹過。但不管什麼,承包兩個字,也就相當於有脫離社會主義大家庭之嫌。
這事,在整個平縣也才第一次出現,公社許書記也感覺有些嚴重了,很快的,縣委也知道了。
楊楚生和白雪在釣魚,其實縣委郭副書記,已經在大隊開了一個會議了。
這位郭副書記,也才來到平縣不久,這是一位參加過八年抗戰的老同志了。到了這時代,已經有極少數的,從牛棚中走出來的幹部,又重新走上領導崗位。這位郭副書記,就是極少數中的一個。
會議就是圍繞著第三生產隊的生產方式展開的,所以,水筍叔和副隊長也參加。這位生產隊長大字不識一個,雖然現場有在農民們的眼裡,已經是大官的縣委副書記,但這位隊長才不會怕。他就一個生產隊的隊長,大不了不幹了,當個社員不就行了。
“我不管什麼,覺得楊楚生的辦法好,就幹!”水筍叔的理由就是這樣簡單。
“但這是不允許的,你這是脫離軌道。”吳擁軍畢竟讀過書,在大官的面前說幾句文的,他也會。
水筍叔瞪大眼睛“脫離什麼?我們生產隊還是照樣的生產隊,你去問問社員,有那個說不是第三生產隊的社員了。”
“行了,吵什麼吵?”水雞叔都暈了,現場不但有縣委副書記,公社的許書記,其他幾個也是跟郭副書記下來的。
郭副書記也聽得有些不麻煩,這種話題,不單是下面的人在吵,上面可能也有。反正吵這些都沒有用,你就是吵到明天,也就這兩句話。站起來說“我們還是到田地裡看看吧。”
許書記也看著走過去了的楊楚生,邊走還邊對水雞叔說“知識青年,是下鄉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的,並不是來教育貧下中農的。”
水雞叔就是點頭,反正他不識字,要怎樣教育知識青年,他也不知道。
這話吳擁軍聽起來最爽了,趕緊插話“許書記,請你放心,我們會跟腐蝕農民思想的資產階級知識分子,做堅決的鬥爭。”
水筍叔聽了,卻還想笑,別的他不懂,腐蝕兩字的意思他明白,就是家裡的臉盆生鏽了。難道這個楊楚生,還能讓農民的腦袋生鏽不成?他倒覺得,這位公社許書記,滿腦子都是鏽。
“郭副書記,這一大片,就是第三生產隊的水稻。你看,他們水稻,明顯比別的生產隊的長勢好。”吳擁軍大聲就說,好像水稻長得比人家的好,每一片葉子裡面,都包含著資產階級的毒素一樣。
“嗯,長得不錯嘛。”郭副書記看著眼前的水稻,他的心裡,滿含的卻是滿意。
事情會怎樣?反正這郭副書記,也不敢當即就表示出看法。這可是原則性的問題,搞得不好的話,他剛剛才上來,說不定又得到鄉下放牛去。
有點難吧,現場就郭副書記的官最大,公社和大隊,都在等著他的意見。這班人回到大隊,郭副書記衝著吳擁軍就說“叫那位楊楚生也過來吧。”
吳擁軍爽得一路就是小跑,邊跑邊想象著,他一定要開一個批鬥會,這回楊楚生得低頭認罪了吧。然後還得怎樣?到縣勞改場勞改半年,哈哈!
楊楚生這哥們卻正在用煤油爐放上一個小鐵鍋,煮魚。這年代啥都沒有,鹹菜有的是。塘鯴和鯽魚煮鹹菜,正好合味。
旁邊是白雪和劉雪貞,特別是這位劉美女,很有意見,因為楊楚生說了,兩條魚是煮給白雪的。
“楊楚生,快點,到大隊去!”吳擁軍人還在祠堂門外,大聲就喊。
“什麼事,我還沒空。”楊楚生冷冷回答。
吳擁軍咧開嘴巴就笑,得意啊,先掏出豐收,點上一根才說“什麼事?就是你鼓動生產隊,分片包乾的事。”
這話一說,因為差不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