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最遠的離縣城有七十多公里,是坐著手扶拖拉機來的。這郭老同志,從紅山公社到縣城也就七八公里,還是他自己踩著腳踏車,到了縣委大院,還沒感覺到屁股疼。
常委們沒有一個說話,郭副書記的臉色,也是陰沉得可怕。別人可以逃港,怎麼楊楚生也逃了呢?
“同志們哪,事情很嚴重,從今天開始,不能讓知青回家,就是春節也不能!”陳書記怒了。
這事還能有什麼商量的,就連郭副書記也點頭贊成。
“楊楚生這是在給知青臉上抹黑,應該定為反革命分子!”一位革委會副主任,還是站起來說的。
這可不會過份,不將楊楚生一家搞成什麼家庭,就已經阿呢佗佛了。楊楚生還得到縣勞改場勞改,搞他一個畏罪潛逃也是合情合理。
郭副書記卻是有話想說,不過想說什麼,也還得掂量掂量,小心為妙吧。點上一根大前門才說“這事也給我們敲響了警鐘,我們只知道讓知青們幹活,忽略了對他們的教育,忽略了讓他們學習。”
這話說得陳書記也直點頭,他也有感覺,確實對於知青的教育不夠。
“知青的學習時間已經不少了,白天勞動,晚上還有一個半小時學習紅寶書。”一位常委也說了。
“這是對於知青農場的知青來說的,可插隊的知青就沒有了。所以,每週還應該讓知青有一天的學習。”郭副書記又說了。
陳書記看著這位老同志,感覺他應該不會老糊塗,怎麼討論楊楚生的事,卻搞成了討論知青的學習來了?
“楊楚生就是學習不夠,才會受到資產階級思想的腐蝕。定他為反革命,是不是更會抹殺了先進人物的形象?”郭副書記說話的口氣相當平靜。
陳書記也好,其他幾個常委也聽出門道來了,這郭副書記前面的話,全部都在為最後這話服務的。
確實,楊楚生給縣領導們出了一道難題,郭副書記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只是覺得吧,上次這傢伙打了張衛國的事,郭副書記也說起先進人物這事。
郭副書記有想法,這位老同志怕的是,要是定為反革命,很有可能會連累到兩個家庭。無辜的家庭成員,不應該為此受連累的。至於楊楚生,要是逃過去了,可能一輩子也不會回來了。
定為什麼罪名的事,還真的難,反正一個上午定不下來。陳書記也同意另一位革委副主任的建議,通知紅山公社,然後在全縣知青中,集中開一場批鬥會。
這事大麻煩了,紅山公社黨委、革委會、派出所也知道了。再然後,水雞叔一聽到吳擁軍說的,放下飯碗,“砰砰砰”就往大隊跑,打電話到公社問清楚。
這什麼情況?艱苦樸素的水雞叔,一證實這訊息,走出大隊,還是一臉楊白勞那種苦大仇深的表情。
真他媽的!水雞叔暗自也在罵,今天就是楊楚生要到縣勞改場勞改的日子,公社治安組一大早就來要人,到現在還沒看到他的影子,終於是逃港了。
楊楚生和白雪逃港了!這訊息最先知道的是吳擁軍,水雞叔還沒說,整個紅光大隊老少都皆知了。
知青們這時候也才吃完午飯,都在祠堂裡坐在地板上,想念著他們兩個呢。本來說是請假一天,但卻還沒見人,劉雪貞一上午在割水稻就是沒勁。現在一聽,這美女先是睜大眼睛,然後就是“嗚……”地大哭。
“去他媽的,想逃也不叫上老子。”孟躍進張開口就想大罵,可突然發現水雞叔,急忙罵得小聲點。
“楊楚生,我恨你!”劉雪貞又是大聲喊,她喊的當然是為情。他就帶著白雪跑了,她有那樣好嗎?
這美女哭啊,她也是苦大仇深,因為現在她們正準備要排練《白毛女》
“跟你們說一下,知青一率不能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