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攝魄做出下一舉動,銀光一閃,跟著湧出的,是刺目的腥紅!
緩緩撐起上身,以手背拭去沾染於臉上的殷紅,另一手握著的是一把銀亮旨首,尖刃上一滴血珠正在滴落。
一腳將瞬間斃命倒於自己身上的男人踢下床榻,少年冷凝著臉走下床榻,全不在意自己此時衣衫不整,只是向那一身稍顯凌亂黑衣的屍體走去。
以腳將黑衣人面朝上翻過來,冷睨著瞬間無了聲息的男人:“不是他……”靜默許久,暗啞的嗓音若有所思的響起,似喃喃自語,又似在疑惑著什麼般。
啪、啪、啪——
清脆的擊掌聲響起,白雲依含笑擊掌:“有趣有趣,離顏,這就是你要本尊看的?”美眸看著那立於攝魄身旁衣衫不整發絲零亂臉上仍殘留著情慾嫣紅隱隱透出幾分妖媚的少年,柔聲問著身旁那始終面不改色的冷豔女子,問。
“攝魄還真是讓人失望。”冷豔女子緩緩搖了搖頭,絕豔的容顏看不出什麼表情,離顏淡淡的刻板聲音響起,目光一直停留在那無意識透著妖媚的少年身上。
卡、卡——
足以令人毛骨聳然的脆響悶悶響起,纖細白皙的裸足踩於那過於蒼白手掌上,狀似漫不經心的輕輕碾動,細脆的悶響不斷,腳下已流出一癱血窪:“別裝死。”沙啞有如撕裂絹帛的暗啞嗓音淡淡響起,垂首冷睨著表情不變與死人無異的‘屍體’,少年冷道。
“呵,不愧是我看中的美人,這都瞞不過你。”那本該斃命的男子卻驀的睜開了眼,那暗沉的眼中是較之前更加瘋狂的炙熱慾望,相似暗啞像在隱忍著什麼的聲音刻板響起。
“美人嗎。”深沉難辯的眸子半闔,緋色唇辨輕輕揚起幾分,若有所思的低喃著,移開浸染了血跡的赤足,那蒼白的手掌早已血肉模糊辯不出原來的模樣。
緩緩移至男子另一側乾淨的地方蹲下,握於手中的匕首慢條斯理的抬起:“骯髒。”隨著冷凝的暗啞聲音落地,銀亮的匕首再次染上血色。
腥紅的血水再次噴湧而出——自被切斷的腕間,瞬間,血腥味瀰漫開來,讓執刀的少年嫌惡的皺起了眉。
以匕首挑開斷掌,匕首再落下時是在男子同樣流著血的頸間,手慢慢上移,刃尖亦延著頸子一路上移,所過之處血流不止:“不躲?一刀便動不了了?”眨眨眼,與輕緩嗓音截然相反的冷厲視線睨著那始終掛著淡淡近乎詭異笑容的男子,問。
“被封了心脈,動了也徒勞,何不用這力氣去欣賞美人呢。”眼睛眨也不眨,用著滿含慾望與貪婪的眼神緊盯那面沉似水眼神冷厲的絕色少年,攝魄答的輕鬆,好像那被踩碎左掌切斷右腕正不斷流血的人不是他似的。
“有意思。”淺淺揚著的唇更大弧度的上揚著,帶著嗜血的殘虐:“可我討厭血腥。”下一刻,蹲於攝魄身旁的少年起身,眉蹙的更深,語氣卻更加淡然,幽幽的道。
“但更討厭別人碰我。”嫌惡的瞥一眼胸前青紫一片的淤痕,寒眸一掃,那被血水染紅的赤足已蹋上那無法動彈也無力動彈的男子左腳踝處。
卡、卡、噗嗤——
骨頭被踩斷破碎最後穿破肌膚湧出血水與肉醬的可怖聲音在寂靜無聲的房內更加令人不寒而慄,更別說親眼目睹那完好的足踝在另一隻看似纖細的腳腕下一點點擠壓變形,成為一堆肉醬的血腥場面
,就是一旁的白雲依看了也不禁面色發白起來。
能當上司昭國第一樓樓主,膽量自然不會小到哪去,可她卻從未想過如此殘忍的手段,硬生生踩碎活人的腕骨讓其變成肉醬,即使是她也不禁為此舉感到惡寒。而真正讓她變臉的,卻是這行兇的少年——那連殺氣也不曾顯現,只是面沉如水眼神冷厲卻做出如此殘忍舉動的少年!
他那漠然的神情,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