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沒有了。」
黑符消散。
眾人面面相覷。
進了死衚衕啊。
「這可難辦了,」房銘嘆氣,「這下面骨頭太多,都不知道屍鬼到底是哪一個,萬一就是當年的漏網之魚,想要找到合適的身體才出來作亂而已,那我們怎麼知道它生前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要把這地下所有的屍骨主人,都查一遍嗎?
那工作量可太大了。
就在這個時候,費女士起身,「祖先生,它在我的身體裡,咱們可以試探,那麼多人,為什麼就選擇了程家呢?」
「不可以,」祖清搖頭。
「不能打草驚蛇。」
清厲也一口回絕。
「仕女圖,查仕女圖。」
祖清沉默了一會兒後,對房銘道,「那個年代,家裡有字畫的人並不多。」
那是很敏感的時候。
房銘明白過來,找到散步的老太太,「那東西喜歡藏身在畫裡,您知道那時候誰家有字畫嗎?」
「字畫?」
老太太愣了愣,「要這麼說,那肯定是知青所啊。」
那時候生產隊裡識字的不多,她閨女算一個。
「麼妹常去知青所,知道有知青偷偷去縣城裡淘一些古東西回來,那玩意兒都被當成破爛賣,還是私底下賣的,麼妹曾經拿回來一副女人的畫,我瞧著那畫不怎麼正經,大罵了她一頓,就讓她把畫送回去了。」
「女人的畫?什麼樣的?」
老太太仔細想了想,「我也記不太清了,反正那畫裡的女人露了大半個肩,我讓麼妹送回去,那知青也可能怕我告狀,所以第二天就把畫扔了。」
「麼妹倒是喜歡得很,想把畫撿回來,好在我跟著她,把她抓了回家,至於那副畫去了哪兒,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露了半個肩膀的女人。
費女士瞪大眼,「就是我背上那個!」
「嘖,這線……
清鋒剛要吐槽,就被清厲踢了一腳。
「總好比什麼線索都沒有。」
但是這仕女圖,本就是他們聯絡到的一種結果。
就在這時候,老太太忽然又說了一句,「不過,那東西好像被隔壁生產隊的人撿走了,我聽了幾句風言風語,反正就是那邊的人得了,然後還打架,後來好像是燒了。」
房銘趕忙趕去以前的隔壁生產隊。
這次運氣也不錯,碰見了一個長舌鬼。
長舌鬼眨巴著眼睛,聽完房銘的問題後,伸出手。
房銘嘴角一抽,從兜裡拿出兩香燭遞過去,「我也沒帶多少,省著點吃。」
長舌鬼心滿意足地收下,引著房銘飄向一靠著山的地兒,指了指道。
「那畫是隊長讓副隊長燒的,可副隊長晚上剛要燒,就有知青上門來,買下那副畫,十塊錢啊!還有一張腳踏車票,那可是一筆橫財,副隊長收下後,把畫給了那知青,故意燒火紙,然後告訴隊長燒完了。」
「這是暗地裡做的,你怎麼知道?」
房銘看向長舌鬼。
「我死得可比他們早多了,」長舌鬼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壽衣,「我祖上可是這地界的員外,後來我們家落了,又被人剃頭,被人壓著幹活兒,我是個喜歡說三道四的,後來因為和人發生口角,摔死了。」
長舌鬼忽然把舌頭收了回去。
「我也不是長舌鬼,但是好多鬼,特別是新鬼就愛找長舌鬼打聽訊息,這不,你也來找我了。」
「訊息不準,我可是要吃鬼的。」
房銘扭了扭脖子,半個腦袋忽閃忽閃的。
長舌鬼嚇得縮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