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當。我現在早不想啦,他是死是活,和我已經沒有關係了。”
陸萱問道:“大姐,你怨他嗎?”
羅玉清道:“我怨過他,跟了他十年,我怎麼能不怨,但我現在不怨啦。妹子,你知道嗎,我來城裡,周圍知道的人都跟我說,現在休棄髮妻的人可多啦,也不止你這一個。我想,是呢,那麼多人,人家都過來啦,我怎麼就不能過來。只是可憐我的毛毛,以後就沒有爸爸了。”她衝陸萱笑道,“妹子,你願意幫我,我心裡感激。你們如今的小姑娘不都說嗎,誰說女子不如男。我前二十幾年從沒這麼想過,現在開始想,不遲吧。”
陸萱緊緊握著她的手,堅定地道:“不遲。”
在這個時代,像羅玉清這樣從舊式女人向新式女人蛻變的不知凡幾,在那一場痛苦的脫殼中,她們衝破身上的枷鎖,這過程艱難異常,乃至鮮血淋漓。陸萱不知道其他的女人怎樣,但羅玉清,是她見過的最為努力的。
羅玉清每天白日裡給習藝所做飯,學習防治技術,晚間還要上習藝所的補習班,學習識字、珠算。她雖尚算年輕,但從未學習過這些知識,自然是舉步維艱。但她從未道過一聲辛苦,說過一句放棄。
這樣一個女人,陸萱沒辦法再去打擾她的生活,將舊日的傷疤揭開給她看。至於陸萱的任務,就用其他的方法完成吧。
第12章 家國風雨三
過的幾日,陸萱晚間從習藝所回李公館,途經夏家。夏炎在留守司令部工作,遂在司令部附近租了個小院。只見夏炎從門內走出,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將他送出門外。兩人神態親暱,並無曖昧之舉。
那女子恐怕就是商夢秋了,商夢秋如今已住進了夏家,兩人遲早會有越軌之事。只是夏炎為人謹慎,廣州高層都知道他會成為李濟深的乘龍快婿,人前他自然不會對別的女人有什麼越禮的行為。要是用商夢秋做文章,他有的是話狡辯。
但陸萱已決定不利用羅玉清,現在最大的機會就是商夢秋。她思索了片刻,還是打算把這件事告訴李筱梅。
李筱梅下課後回家,就看到陸萱在房間等她。她二人因學業和工作,近日李筱梅也未曾好好陪過陸萱,原是李筱梅邀請陸萱到廣州暫住,是以她心裡過意不去。此刻忙高高興興地去拉陸萱的手,問她最近境況。
陸萱面色卻有些不自然,她猶豫了半晌,才道:“筱梅,我有些話要告訴你,你聽了許會生氣,若要我不說,卻是決計不行的。”
李筱梅笑道:“你幾時這麼婆婆媽媽啦,有話就說罷,我洗耳恭聽。”
陸萱道:“這事是關於夏炎的,其實我也只是一眼瞥見,內情全然不知,但我既看見了,就一定要跟你說。”
“夏炎?他怎麼啦?”李筱梅見陸萱神色嚴肅,心裡不由咯噔一聲,立時也肅然了起來。
陸萱道:“我今日坐黃包車路過夏家,正看到夏炎外出,送他出門的是個年輕姑娘,陌生的很,兩個人……”她看了看李筱梅的臉色,才又道,“兩個人似乎親密的緊……”
李筱梅待她說完,立時便跳將起來,道:“怎會這樣?!阿萱,你可看清楚了?!”她性情激烈,聽陸萱說戀人似乎有出軌嫌疑,反應極大,恨不得現在就去夏炎面前問個清楚。
陸萱忙拉住她:“你莫著急,我只是匆匆一瞥,先時我便說了,箇中內情我全然不知,你如今這般,我可再不敢在你面前說話了。”陸萱倒不是為了夏炎說話,她知道夏炎此時和商夢秋尚處在曖昧階段,李筱梅就是知道了這事,也會被夏炎給糊弄過去。如今她如此說,不過是為了消除自己挑撥離間的嫌疑。
李筱梅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