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女子的男人,而那綠色燈籠,自然是讓繾綣萬千多嬌女子轉為鬚眉男兒的標誌。
風華沿著華美的袍子而去,手指痙攣的厲害,白玉似的指端漸漸壓住心中那砰砰跳著的律動。
陸域果然有操縱人心的本事,自己不知怎的竟然聽他的話語,換上月牙長袍倌髮束胸,將好好的女子之身裝扮為男兒。
站在後臺聽著前方女子靡靡唱腔,風華只覺得心臟砰砰似是要從嗓子眼中跳脫出來似的,這一世她經歷的已然比上一世多得多,但從沒想過自己竟然會有一天在大庭廣眾下作男子打扮。
“不要怕,第一次登臺的人都是這般。”一個打扮素雅的中年女子笑著看向風華“何況我們這也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上來的大都是正兒八經的演員,有的甚至身份不凡。”
她的目光看向風華時帶了驚豔,若不是親眼看著這嬌媚女子上了妝,恐怕她還以為換了一個人,面前的“男子”溫潤如玉,微微上揚的眼角卻總是飛瀉出某種令人看不懂的光澤,卻讓這份冷光襯得周身越發瀟灑帥氣,最難得的是這雌雄莫辯的英挺俊朗,女子柔媚不但不是累贅,反倒讓這份俊美越發引人注目。
風華聽了中年女子的話,聲音不禁放低幾分“Adela,那適才登臺的人,你知道他的身份嗎?”
女孩眼中有著深思,低頭那一剎那的皺眉讓被稱為Adela的中年女子有些痴了,半晌後才似是醒了般回答“啊,你說陸?是的,不過我不能透露他的身份。”
風華長出一口氣,看來陸域來這裡登臺還是有人知道的,之前圈子裡一直盛傳,陸域在米國的粉絲中不乏有上層階級的人物,現在看來或許和名伶館有著密切關係。
不過這種感覺真的很鍛鍊演技,風華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一身男裝打扮,雖然不說勝過潘安但這種令人著迷的魅力卻是以往的自己從未展現出來的,就連風華自己在上妝後都有些吃驚。
因為這裡是仿著戲曲上妝,妝面濃墨重彩極為豔麗,幾種油墨混合勾勒出令人詫異的驚豔,在旁邊怔怔打量著風華的Adela目光幽幽,不知是否想到了什麼。
兩人都在怔忪間,忽然有人闖入化妝間在Adela耳旁低聲說了幾句什麼,女人微微一愣,抱歉地朝著風華點頭。
“不好意思,有貴客登門,我去處理一下。”
風華不以為杵地點點頭,她還有一刻鐘才會登臺,雖然第一次登上這種舞臺,但早就習慣萬眾矚目的她並未有太多緊張情緒,反倒好奇更多一點。
隨手拿起桌上不知被誰放著的玉骨扇子把玩,其上有著潑墨壯麗河山,大抵是名家所畫,單單看著就能感覺到那開闊意境。
隨手將扇子在手中翻轉騰空,風華恍惚間想到那個被曾出演武俠小說中某個男性角色的天后明星,熒幕中肆意而飛揚的眼眸與那總是輕抿的唇角早就是一代經典角色,自己此刻的扮相和她相比也不逞多讓,若要說有所欠缺,那不過是氣勢而已。
男子和女子在說話走路行事等方面皆有所不同,就算現代衍生出女漢子這一類的詞,但依舊無法磨滅男女之間的詫異,提到金戈鐵馬腦海中總是會出現英武男子的形象,正如婉轉多情通常是女子的代名詞。
水樣女子和那石頭般的男人之間總是有著涇渭分明的差別,風華嘆了口氣,只是這差別在今日被完全打破,陸域既然能被稱為陛下就足以證明他身上豪放硬朗的氣質,但當他登臺那一刻,似是百花臣服天下皆春,那一顰一笑引得所有人再也移不開眼,就算路易斯這樣見慣美色的浪子也認定其為一生的愛人,甩袖、下腰、留頭等一系列動作被展現的風流嫵媚,讓風華甚至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若是陸豪們知道自己的陛下竟然有這樣一面,不知又會作何感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