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壓住唇角,一雙顧盼生輝的眼恍若沙漠深處的胡楊,在一片金色光點中挺拔屹立,金箔還未完全落地,隨著身旁女子嬌媚甩袖時張揚而起,揮揮灑灑似是一片金雨,在這金色雨點中風華施施然地登場,正是萬金叢中一點白,如此吸引眼球。
那鬢角如墨面如冠玉,風華手中摺扇刷一聲綻開,恍若冬日綻放的白梅,其上山河潑灑玉骨生輝,風華抖了抖袍子做出亮相姿態,一雙眼不知是男兒亦或者女兒,這種雌雄莫辯的美最是灼人,讓臺下看官們的心越發被吊起。
眼波流轉看向身側美人兒,好萊塢之眼也正饒有興趣地看著風華,眸中亦是一閃而過的驚豔。
風華口中發出輕笑,正是春日楊柳梢間飛揚的柳絮,飄飄灑灑卻握不住的柔軟,對面眸光一亮,腰身輕轉以袖遮面,似是羞澀難當。
正如二人一見鍾情互生情愫,將這簡簡單單的碰面渲染成才子佳人浪漫纏綿。
公子多情女兒多嬌,旦角打扮的女子身姿婉轉地清唱著。
“何故多情,這春日柳上,黛青墨綠,問可得三兩憐惜。”
唱腔清脆華美,帶著絲絲試探和嬌羞,欲說歡笑地看著對面,那女子眸中似嗔似喜,別有一番女兒姿態。
風華輕輕上前,摺扇收起在掌心敲打。
“憐惜、憐惜,聽那杜鵑春啼,有女如荼,匪我思存。”
臺下陸域一愣,不少聽懂風華唱詞的人都小聲說著什麼,路易斯有些疑惑地開口“怎麼了,難道唱錯了?”
陸域搖頭,本身就是樂平調,唱錯了也能粉飾太平,只是風華的唱詞……
“她在拒絕,有女如荼匪我思存是說雖然美女如茅花,沒有我的意中人,尤其二人明明適才做出繾綣姿態,此刻這個劇情……”陸域深思著,眸光卻越來越亮。
路易斯輕聲笑著“這有什麼啊,神轉折唄,大嫂的行動總是出人意料,有時候老大都看不準。”
陸域點點頭,現在劇情已然變化,從才子佳人變為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只看查理斯如何應對。
雖然路易斯的中文造詣也很好,但畢竟對某些詩詞唱腔不甚瞭解,而查理斯在這些方面因為自己的緣故,所以多有涉獵,應該能聽懂風華的意思,只是不知道會如何應對。
查理斯不愧是好萊塢之眼,面對這種近似於刁難的改劇本,卻只是愣住片刻就放下遮面水袖,眸中帶著冷清羞惱,淡淡開口。
“郎心似鐵顧不得春色如許,便如此,不若化作秋風一縷山精魁魅,桃源深處尋忘川。”
這是惱恨自己無情,準備遁入桃花源了?風華把玩著手中摺扇。
“忘川何處尋歸所,無限春愁橫翠黛,一抹嬌羞上粉腮。庸脂俗粉多如海,好一朵幽蘭在空谷開。”
臺下人忍不住笑出聲,風華這兩次三番的挑逗和適才的拒絕,將自身渲染成一花花公子的模樣,女子怒也不是喜也不是,只得恨恨甩袖滿臉閨怨,風華在場中長身而立,一雙眼恍若桃花多情,而女子轉頭啐一聲輕輕跺腳,女兒姿態盡顯無疑。
二人在臺上一番互動不是純粹的才子佳人,反倒似是小冤家般生動有趣,二人扮相都是極美,這般痴嗔喜怒更是別有風味。
臺下人只覺聽不夠的婉轉清揚,喜嗔哀怒都換作一時酣暢,連個“啐”聲兒,也覺得無盡**。
數不清的粉紅燈籠被抬了上來,只聽銀盆中盡是嘩啦啦的聲響,打賞的銀盆一個個就裝滿,流水般地被拿了上來,風華和對面“女子”相顧一笑,一個是翩翩佳公子,一個是嬌娃如花,二人站在一起的畫面如夢似幻,臺下的人都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一個個站起身來鼓掌。
風華和查理斯極有風度地謝場,不復之前人的孤傲,二人從一側走下臺來,查理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