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能夠防止水柱直接擊打,在裡面想搖號綵球裡的鈴鐺一樣在攪拌機裡晃盪一番,也足夠讓我這把小骨頭散架,我只好打消了使用周身龜甲術的念頭。
抵禦帕博洛的攻擊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保證自己位置的穩固,不能被水柱沖走。
“這回可真是豁出去了!”
我硬著頭皮將兩手的旋風合二為一,迅速以自己為風眼製造了一個包裹住整個身體的巨大旋風。
這種狀態下製造大規模的旋風,對我來說可是個不小挑戰。
自身立足未穩,卻要進行物質速度型的魔法。如何保持前後左右上下留個方向地平衡,絕對是個讓人脫髮不止的難題。
為了保持這種微妙平衡,我只得將兩個旋風拼接起來,風口相連,風尾一上一下,看著特像那種便宜膨化零食裡附送的劣質塑膠陀螺——中間鼓鼓的肚子,上下不分。尖尖的一個樣子。
我突然想起初學魔法時,老爹對我所向往的“飛行魔法”所做的評論:“人體龍捲風”。對。就是這個詞,沒有什麼能比這個詞更好地形容我現在的狀態。
而且幾秒鐘後更加精彩,因為我必須以這種六面不著調地狀態,和帕博洛那光聽聲音氣勢就足夠嚇死熊瞎子的帕博洛硬碰一記。
它來了,透過旋風的縫隙,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個巨大管狀物不斷翻吐著白沫。夾帶著巨大的聲響離我越來越近,體積也隨著位置的變化顯得愈來愈大。不斷拉長的“身體”扭曲著。像極了美國巨獸電影裡吐著噁心粘液地怪獸,長大了滿是巨型牙齒的嘴巴,朝我飛撲過來。
我只感到隨著它的接近,周圍的光線變得越來越暗,隨著光線的徹底湮滅,耳邊洶湧的水聲也陡然消失了。
這一刻我覺得,自己好像是被蚯蚓一口吞下了肚似的,陷進了一個沒有光線。沒有聲音的世界。又或許是我地視力和聽力被什麼剝奪了,一切都消失的那麼突然。
我正要嘗試找回其他的感官,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立刻讓我知道,至少觸覺還在——我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像賭盅裡地骰子一樣反覆顛簸的慘狀。
我的旋風術失敗了,只挺住了帕博洛第一波的衝擊。
它把我整個吞下之後,很快就發現豎直方向的衝擊力無法撼動我分毫。可他偏偏和電影裡的怪獸不一樣。並沒有在遇到挫折之後硬拼蠻力,或者暴怒嘶叫。而是迅速的改變了攻擊的方向,轉而左右扭動“身體”,改為縱向攻擊。反應之快,我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就陷進天旋地轉的慘境。
我在它的“肚子”裡不停翻滾,好在全黑地環境讓我地眼睛不至於受到外界的參照物地影響,否則我只怕早已把消化過半的早餐吐個乾淨。
這一路顛簸之下,我已經進入“禁錮魔法陣”的範圍,元素的調動越來越困難。維持護身的旋風。儘量用反作用力抵消衝擊,讓自己不至於在顛簸中粉身碎骨。已經是我的極限。我已經沒有多餘的心力思考如何脫身,現在能做的只有等待奇蹟。
奇蹟,一個多麼飄渺的名詞啊。
被密閉在五感貧乏的空間裡,我整個人都跟著傷感起來。隨著精神力的消耗,疲勞和寒冷像扎進血管的點滴一樣,一刻不停的向體內流淌,我卻無法抵抗。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支撐了多久,只覺得頭越來越重,思維越來越模糊,反應越來越遲鈍,運算越來越力不從心。就在我感到自己似睡非睡,幾乎到了昏迷的邊緣的時候,一個聲音擊碎了黑暗的屏障,將我的理智強拉了回來。
那是一聲嚎叫,充滿了憤怒、憂慮的野獸的嘶號,帶著熟悉又陌生感覺……
突然,包裹我的旋風好像碰到了什麼堅硬物體,陡然剎住,我整個人都跟著向前傾倒。接著我又像飄起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