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宥當然不會缺錢。
裡面很堂皇,很溫暖,和清冷的街道形成鮮明的對比。但你若要享受這一切,卻需要放下很多珍貴的東西。
老鴇已然迎了上來,扭著肥胖的身軀,擺出一個諂媚的笑臉。
她還未說話,朱宥已然擺手打斷,冷冷說道:“今日為何不開門?”
老鴇諂媚的笑臉頓時變得嚴肅,眼神瞬間掃視了周圍一圈,沉聲道:“因為河裡漲了水。”
“是水漲了河?還是河漲了水?”
“水漲了河。”
朱宥淡淡道:“不,是心漲了水。”
老鴇深深吸了口氣,微微躬身,輕聲道:“姑娘請跟我來。”
傅殘臉上沒有疑惑,老老實實跟著朱宥與老鴇上了樓。
是四樓。
閉月樓的頂層。
這裡從不對外開放,因為這是夫人的居所。
樓下的喧囂被完全隔絕,這裡清淨的有些過分。
老鴇已然離去,朱宥已然敲門。
屋中無燈,亦無人回應。
朱宥看了一眼傅殘,淡淡道:“夫人從不點燈,或許已然睡了。”
她又敲了敲門,這次明顯加重了力氣,但屋中依舊很靜,靜到傅殘可以清晰地聽見朱宥粗重的呼吸。
她臉色已然變了,豁然推開了門。
門未鎖,屋中漆黑,一股濃濃的氣味忽然傳來,讓傅殘眉頭緊緊皺起。
朱宥已然點燃了燈,照亮房間的同時,傅殘的身體已然頓住。
緩緩低頭看下去,他看到了自己的鞋。
鞋下是血!
還未凝固的血!
猩紅遍地,從屋內流出!
抬眼望去,內屋之中,秀床之旁,一個白色的身影正胡亂躺在地上。
她已然不再年輕。
花白的頭髮胡亂散在臉上,深深嵌在皺紋之中,她的每一道皺紋都很深,像是一個個悲痛的故事。
傅殘沒有理會朱宥蒼白的臉色,看了夫人胸口一眼,淡淡道:“胸口骨肉碎裂,被人一爪捏爆心臟,殺手實力已達宗師。”
朱宥緩緩閉眼,深深吸了口氣,道:“對手的動作很快,唯一的線索斷了。”
傅殘眼中精光一閃,道:“不,還有一個線索。”
“你是說,兇手?”
“是。”
朱宥深深看了夫人一眼,道:“胸口骨肉碎裂,心臟被一爪捏爆,放眼武林,只有一種武功可以做到。”
“什麼武功?”
朱宥冷冷道:“龍象山莊絕學,大撕裂掌!”
傅殘道:“所以兇手應該是龍象山莊的人?”
“這套掌法從不外傳。”
傅殘微微皺眉,仔細看著夫人屍體,忽然瞳孔一陣緊縮,道:“你看,心臟碎塊有些不對!”
“什麼不對?”朱宥目光頓時投了過去。
傅殘雙眼微眯,道:“左上角那一塊,有一面是平的!”
“什麼意思?”
“掌力絕不可能出現這種平滑的切面,應是劍氣!”
“你是說,夫人是死於劍氣,然後才被人右手捏碎心臟?”
“不錯!”
朱宥臉色微變,立即道:“栽贓!”
傅殘沉聲道:“模仿大撕裂掌法,毀去劍氣痕跡,他想把我們引往龍象山莊!”
朱宥冷冷道:“龍象山莊雖然實力不強,但至少有一位宗師高手坐鎮。”
傅殘微微眯眼,道:“如果我沒有看錯,這劍氣應該是呈網狀切割而過,江湖劍客,有網狀劍氣的應該不多。”
朱宥道:“不是不多,而是隻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