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點,只要我一和他哥們兒套瓷,他就把不住。
“從來就沒見過這麼尖的,那神氣勁兒,那身子骨兒,那塊兒……”看他那愈燒愈烈的小眼神兒,我愈加囂張跋扈,“說真的,你把高飛送我這兒吧,我保證它吃好喝好營養好,甭追隨你了,整天都吃不飽的……”我話說不完了,因為——
爆發了,某人果然爆發了,兩臂一抬就把我給抱了起來,抱著走到斜對面特大一棵柳樹下,在長椅上坐下——話說剛才我就一直覺著他老往那探,貌似早有動機——把我按到他腿上,一隻手製著不知怎的就被他背到後面去了的我那倆小爪,另一隻手單刀直入地從腰間探進我衣服裡,擦著肋骨上去找準了位置就是一下,捏得我生疼。“還敢不敢?”他一邊威脅,一邊在我胸上用勁兒,“還敢不敢跟我拿搪?敢不敢跟我掉腰子你?”
我求饒,求得可憐兮兮,眼睛巴眨巴眨望著他,說,“不敢不敢了。下回不瞎咋呼了,下回直接抱著高飛親……呦……疼,真疼……你沒輕重你這小子……哎呀……我真不敢了……”
我一次次在嘴硬和求饒間搖擺,最後終於消停了。這期間他一直未發一言,只一雙手在使力,欣賞我的自我鬥爭。
我哪裡鬥得過戰士。
較量完了,覺得累,我軟趴趴地搭在他身上,什麼也不說,用鼻子觸他的頸窩兒,又聞到那股淡淡的檀香。半晌聽見他說,“困了就睡吧,我守著。”
知道他看不見,我還是勾了下嘴角,咬了他脖子一口,手臂使勁攀上去,放心地迷糊了過去。
回到家是第二天大清早。
此前我們在地安門一人喝了碗麵茶,吃了個驢打滾兒,飽得很。我要他把腳踏車放我家,我開車送他回去,他沒答應,把我送到樓下說,你回去再睡會兒。想著他這樣騎回去,我挺心疼的,感慨這五道口與美術館之間的距離,似乎遠了些。
進家,爸媽還沒起。我躡手躡腳進了房間,脫了衣服倒在床上,滿屋子都是高錚。才剛分離,就開始想念。
記得夜裡迷糊著的時候,他在我身上點風油精。醒過來幾次,我不聲不響眯著眼睛看他,他好像徹夜都沒倦意,只盯著夜幕中對岸的矮房,湖面的亭臺,幽森的垂柳,好像能從那裡邊掏出故事似的。有一次他意識到我睜了眼,輕輕拍拍我說,乖,繼續睡。那聲音和動作有著絕對的魔力,綣了一夜,我卻睡得比在家裡還安心。
他讓我安心。
客廳有動靜,我想了想,起身出了去。爸在衛生間洗漱,媽在廚房準備早飯,看到我說,“別以為你大了我就不說你了。女人家(她從前都說‘女兒家’),到什麼時候都得端量點自己。以後這種徹夜不歸的事兒,你給我少來。”她開了火熬粥,把雞蛋一個個放進煮蛋器裡,又問我,“想吃什麼?真難得你能趕上早飯。”
我方才的好情緒全被她攪和了,怏怏地說“吃過了”,又折回屋裡去。
吸足了新鮮空氣,腦子不缺氧,我開音響,放天皇老子的《我估計快要有暴亂》,因為我非常堅信接下來我要對她說的話,將引起不太平。能迅速將我從一種情緒拉出,推進另一種情緒的,非音樂和高錚莫數。我踩著新浪潮的鼓點蹦躂到飯廳,那狀態宛若剛嗑了藥,我說,“媽,我發現個事兒,其實我做菜挺有天分的,不,應該說,相當有天分。”從前失敗,是因為萬事就緒只欠東風。那東風就是高錚。
“怎麼,昨兒實踐了啊?”她瞥了我一眼,語氣並不友善,因為她知道昨天跟我在一起的並不是她所待見的張一律。
既然如此,我乾脆一併說了,“對了媽,先跟你打好招呼啊,週末甭準備了,張一律不來了。”
“臨時有事吧?那改到下週也成。”
“不是。”我歡快著,“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