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了。我不能跟他在一起,我不能把我自己往牢籠裡關。”
她放下筷子,“你甭說那些有的沒的,你給我說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兒?”
“誒您別打沙鍋了,沒怎麼回事兒,就是醒悟了唄,覺著吧,人生苦短,千萬不能讓自己委屈著。”心情好,胃口就好,看到桌上有我最喜歡的稀粥小菜,我坐下來準備再吃點。
“這孩子,媽能讓你受委屈麼?我還不都是為你好。我那晚白教育你了是不是,我的話你到底都聽進去沒?”
“聽了聽了。哎呦親孃您就放心吧,閨女我肯放棄張一律那棵樹,那準是因為有另外一棵更茂密的。”
“呦,你這意思,已經找著了吧?”
我假模假式一臉羞怯,點點頭。
“提著燈籠昨兒夜裡找的吧?”她一臉鄙夷,“當著你爸面我都不好意思說你,這真是越老越沒面皮兒了,夜不著家的還不覺得臊……”
我懶得跟她爭辯。
“行了,別的甭說,找著了不是麼,我要問的那一套你也知道,自己跟我交待交待吧。”
她那套,恨不能問到祖宗八輩了去。高錚還有一年畢業,秋天開學上大四,以他的現狀,我不用試探都知道我媽保準不滿意。我懦懦地撤謊,“還不熟,沒問那麼多,以後再告訴你吧。”
“不熟?不熟你還跟他過夜去!”
我本來想說,我們不過就刷刷夜,我們晚上在外頭什麼都沒幹,可這話明顯是玩文字遊戲——該乾的白天都幹了。算了,我閉嘴。
她喝了口粥,搖搖頭嘆嘆氣,“尚尚,你都活了兩輪了,可年齡都長到哪裡去了?這些簡單道理,你不煩,我都說煩了。你別嫌我嘚啵,記住,媽媽永遠都是為你好。”
吃過早飯,她和我爸雙雙上班去。我開啟電腦,卻沒心思畫圖,忍不住,到底是拿出手機撥了號,那邊接得很快。我問,“你到家了已經?”
“沒呢。怎麼不睡覺呢你,不是告訴你回去睡會兒麼。”
“沒睡。精神好著呢,不困。”心裡說,想的都是你,怎麼睡得著,“你肯定特困吧?那你好好睡一覺。”
“我也不困。滿腦子都是你。”
我不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的嘴咧成啥樣了,下意識抿了抿,平心順氣,“你沒到家怎麼接電話接這麼快?聽你不像在馬路上……哪兒呢你?”
“你下來吧。”
“……什麼下來吧?”
“我沒走,還跟這兒呢。”
我奔到爸媽臥室,那窗子對著大門,果然看見他門口踱步聽著手機呢。
三步並作兩步,我飛了下去,撲進他懷裡。
“我捨不得走。回去了怕是下午還想來找你。”
我狠狠點頭,“就是你不來,我也得去找你。”
作者有話要說:怪,等你長評°°°
十六
高錚在我家洗了個澡後,我給他看我的藏盤,包括轉經老張而到手的他的那些。他翻了翻,看到發電站和阿飛剋死一雙胞胎時有點詫異,“你愛好還挺廣泛。”
“咳,湊熱鬧唄。當年聽了別人一句話說發電站最大的貢獻就是讓電子樂徹底與以搖滾樂為代表的流行樂脫離了關係,在音樂分類上獨立了出來——就為這我也得收來聽聽不是?內雙胞胎更是因為總有人耳提面命地叨叨。說白了這種十分出名的,我收來都是進行真理檢驗的。”
他點點頭,“對於死硬派樂迷來說,Techno遠比乖巧的其他樂種更純粹,更刺激。”
“對了,你究竟具體搗鼓啥?”
他把盤都放回去,放好,“內次你猜得八九不離十。主要Techno,偶爾給唱片公司做Ambient,再早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