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帶一點去醫院。”
喬橋和楊父急匆匆趕過來,怕是一口水都沒喝。
一晚上熬著,身體再好也受不了,更別說兩人本來就是五十多的年紀,又為著楊澤然的病操心了好幾年。
“你有心了。”陳靈嬰轉身進了屋子洗漱,換了衣服,將東西收拾好後走下樓,過了會兒李鳶戾提著三個保溫桶走過來。
“陳教授,我讓酒店熬的魚粥,還有四個小菜。”
“嗯。”陳靈嬰點點頭,伸手接過李鳶戾手裡的一個保溫桶,“我拿一個吧。”
二人去了醫院,坐著電梯上了三樓,開啟病房門時看到了滿臉疲態眼裡滿是紅血絲的楊父和躺在床上的喬橋。
“楊叔叔。”陳靈嬰看著楊父,安慰的話卡在喉嚨裡說不出哪怕一個字。
這個時候,她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養父聽見聲音抬起頭,看到陳靈嬰時下意識站了起來,卻因為坐了一晚上腿發麻差點摔倒。
陳靈嬰趕忙走上前去一手拿著保溫桶一手緊緊扶住楊父,
“楊叔叔,您小心點。”
“多謝陳教授了。”楊父說著,眼睛又紅了些,“您現在身份不一般,還能來看小澤......”
陳靈嬰的心跳漏了一拍。
“是小澤的福氣......”楊父說著搖搖頭笑了一聲,笑聲裡滿滿的都是苦澀,“就是小澤福薄,走的早......”
陳靈嬰愣在原地,在楊父坐回沙發上後往後退了一步,轉移了話題,“您二位還沒吃早飯吧?我帶了點過來,是魚粥和幾個小菜,酒店的手藝,也不知道好不好。”
陳靈嬰說著,和李鳶戾一塊開啟保溫桶將粥拿出來,小菜擺好,
“喬阿姨還沒醒,楊叔叔您先吃吧,身子重要。”
誰都可以說“死的人已經死了,活的人要好好活”這句話,但是陳靈嬰不可以。
楊父看著桌上的魚粥和小菜,點點頭,筷子拿在手裡,卻遲遲沒有落下。
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佝僂著背,眼睛是紅的,他張著嘴,知道自己現在該吃飯,該養好身體,才能辦好兒子的後事才能照顧好同樣年歲不小的妻子。
可是他吃不下,他吃不下啊......
陳靈嬰看著楊父,眨了眨眼側過身子,“楊叔叔,我先去看看楊澤然,您先吃飯吧。”
陳靈嬰說著帶著李鳶戾往外走,病房門關上的那一瞬間,陳靈嬰聽到了楊父的哭聲。
壓抑著的,很低很低,從嗓子眼裡憋出來的悶。
哭了沒兩聲就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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